凤仪宫。
太医请完平安脉摇了摇头,提着箱子离开。
茯苓见慕容若曦眉头紧锁,将热茶添上,劝慰道:“娘娘,此时急不得,您之前受了伤,身子还没养好呢。”
慕容若曦抿了一口茶,“本宫的身子自已知道,是没养好,还是不能生,本宫自已知道……”
“娘娘!”茯苓皱眉,“您怎么就不能生呢?陛下本就无心这些,如今也就几位皇子,比起先帝更是寥寥无几,如今陛下总来凤仪宫,您怀上嫡皇子,迟早的事。”
慕容若曦放下茶盏,摸了下小腹,“可本宫已经不年轻了……”
茯苓呸呸两声,蹲下去拉住她的手,“娘娘倾城倾国貌美如花,可年轻了呢!那新入宫的那个比您美,娘娘若是说自已老了。”
她拉长语调,俏皮道,“那就当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呢!”
“你啊。”慕容若曦被她逗到了,心情好了一些,点了下她的鼻尖。
“陛下连着两日宿在乾清宫,把小厨房炖好的参汤拿着,去瞧一眼陛下。”
茯苓:“奴婢就知道,您还是放心不下陛下的。”
慕容若曦笑了一下,没有作声。
她察觉到临渊对子嗣的渴望,想让她生下龙嗣,可她查不到缘由。
如果真如他说的只是想要个孩子,那便算了,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只希望这一次临渊对他有一丝真心,一点点,便够了。
——
戌时,天色已暗,滴滴答答开始下雨。
宫道冰滑,无法乘轿,临渊步行至琉璃宫,所有随从守在外面,不得入内。
就连暗影想跟着都不行,他知道临渊心情很差,只好离开,去处理豫竹之事。
琉璃宫中的所有物件一如既往,这里虽已没有公主居住,但婢女每日都会来洒扫。
临渊推门进来就闻见百濯香的香味,比以前要浓郁些,他眉心一蹙,没有放在心上。
将柜中的酒拿出来,又将那木牌放在对面,临渊才坐下,愣愣的看着。
“瑶瑶,皇兄已快三月未见你,你是否安好。”
临渊沉声,声线有些颤,“如果我知晓那日,便是与你最后一面,皇兄一定会送你。”
可是没有如果,清瑶从出宫到不见踪迹,他们好像已经永隔。
明明都在清禾,却仿佛有看不见的屏障横在他们当中。
他找不到她。
临渊倒满酒杯,喝了一口,辛辣充斥喉腔,心脏却越发苦涩。
他以为横在中间的是结界,但好像并不是。
易恒需要捉妖师,他找来了许多,但血阵放干了他们的血,不过半月就死了十余人。
月美人的孩子没了,胡美人的孩子会顶上这个空缺。
但易恒再三说,这不是他需要的,他要什么。
临渊握紧酒杯,他知道他要什么。
他将坐胎药给了皇后。
“我真的这样想吗……真的要用若曦的孩子……我和她的第一个孩子……打开所谓的结界吗?”
临渊喃喃自语,问着自已,眼眸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