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不达目的,不准备放手。
梁寓尾音顿挫,勾人似的紧:“没有话要说?”
郑意眠想起刚刚那对情侣离场的时候,女方嗲嗲地说了句“谢谢老公”。
神,杀了她吧。
心里建设过了约莫十秒,郑意眠悬着声儿开口:“谢谢你”
梁寓挑眉,等着她的下一句。
嘴型都做出来,舌尖抵住上颚,“l”的发音堪堪欲出——
“谢谢你,梁寓。”
梁寓:?
跟着她一起走出去,梁寓仍旧没有放弃。
他决定采用激将法。
他眼眸一暗,笃定道:“你不敢。”
郑意眠提了提衣领,把半张脸掩在高领之后,糯糯地开口:“嗯,我不敢。”
“”
郑意眠眨了眨眼,耳尖染上一点粉色,长睫似笔刷轻点。
酝酿了好一会儿,她放弃似的长叹一口气,绷直的肩膀松懈下来,鼻音更缱:“不行,我叫不出口。”
梁寓沉默片刻,又问:“那什么时候能叫出口?”
这是个空头支票,郑意眠没法儿给,况且,给了也不一定能兑现。
她足尖点地,模模糊糊地,手指拉着高领抵在唇瓣处,头微微低着:“看、看情况吧。”
那天回去之后,梁寓就开始了新一轮的思考和策略。
最终,粗略地敲定了一个方案。
将东西不动声色地,静悄悄地杂糅进日常生活中。
那天他说有事情要和她商讨,让她早点来自己家里。
郑意眠不疑有他,上午九点半就到了他家。
后来她断断续续也来了几次,梁寓就顺便给了她自由出入的权利。
郑意眠到他家的时候,他还在楼上睡觉。
面对着空空如也的大别墅,郑意眠提着早茶,在门口停了大约有十秒钟,才走了进去。
家里已经被保姆打扫得很干净,拖鞋收在一边,郑意眠稍稍一瞥,就发现一双男士的大拖鞋。
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郑意眠趿着他给自己准备的那双猫爪拖鞋,轻手轻脚地上楼了。
梁寓房间的门是关着的。
她轻轻拧开锁,发现大床中央的人已经醒了。
被子被揉成一团,夹在他膝盖里,他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也并不清明,眼睑半耷着,以往眼波潋滟的桃花眼也收了阵势,夹着几分散漫收了场。
根根分明的睫毛沾上一丝透入的光,像裹着细碎茸毛。
梁寓的头发还是乱的,虽然乱,在乱里也透出几分慵懒随意的好看。
郑意眠站在门口,轻轻唤他:“醒了?”
他修长手指扶着额头,声调涩然:“嗯。”
“你先慢慢缓一下起床吧,”她耐着性子,“有事等下说。”
他点头,顺手摸了一件外套搭上。
衣料摩擦声响起,郑意眠百无聊赖地看着他床头摆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