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玉子祁目光幽幽地看了连枢一眼:“和我们风流纨绔的连世子不清不楚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容晞、南宫楚、夙止、月拂……
连小枢风流账倒是一点儿不少。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子的酸味?”连枢眼尾扬了扬,狎昵地看着玉子祁。
玉子祁佯装轻叹一声:“这么大一个醋桶在你身边,奈何连世子现在才发现。”
天晓得自己在知道连枢和旁人关系那么亲近的时候他心里是什么滋味儿,恨不得将连小枢困在自己身边让她一辈子只能看见自己一人。
连枢低头在玉子祁的薄唇上轻啄了一下:“我明白自己对你的心意之后已经在和他们保持距离,而且玉小七,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桫椤之林隋珠和璧的玉小公子,寻常可没人比得上。”
玉子祁轻哼着撇撇嘴,带着几分幼稚且孩子气:“连世子可是忘记了曾经将我与那位蓝衣绝水霁月无暇的月王爷作比较?”
玉子祁觑着连枢:“还平分秋色不相伯仲?”
连枢:“……”
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神色讪讪。
不过也就微讪了那么一些,便斜挑着眼尾容色佻佻地看着玉子祁:“那个时候我又不喜欢你,可现在我于情爱之上心里眼里能容下的就你一人,在我这里你是唯一的心动,这难道不比那些更给你信心么?”
“算是哄我么?”玉子祁勾着连枢的小指。
“不算,我是认真的。”
玉子祁轻轻一笑:“那我要尽快拿到名分,让连世子试试欲死欲仙的滋味儿。”清润的嗓音听上去还挺一本正经的,但眉眼间的狭促却半点没掩饰。
方才自己说出来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听见这话从玉子祁嘴里说出向来挺厚脸皮的连枢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她哼了哼:“连王府世子妃的名分么?”
玉子祁莞尔轻笑:“未尝不可。”
连枢没说话,只是懒洋洋地半蹭在玉子祁的肩上,精致昳丽的面容上是一片淡然柔和。
玉子祁垂眸看着连枢,嘴角勾出了一抹惊艳的弧,在连枢看不到的地方,眼眸却不动声色地深沉了些,有些无奈,有些心疼。
连王爷其实还活着的消息,连小枢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依着连小枢的能力,大概也知道了花眠那位深居简出的夫君就是‘已故’的连王爷,而花初烬的身份,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当初一直不希望连小枢和花初烬有过多的来往,就是不想她知道连王爷的消息,无论是对她还是连王妃而言,都太过讽刺了。
东凌将军府如日中天这么多年,终于繁华落幕,却是以一个如此惨烈的方式。
东方家没落地太过,令人猝不及防,朝堂之上不少人都心有戚戚,大有物伤其类的感觉。
南宫振天为了安抚朝臣,于宫中再次设宴,文武百官皆有赏赐,宴会之上倒也算是君臣和乐,上下融洽。
只是在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南宫振天宣布了一个消息:封顾家大小姐顾听雪为妃,封号宁妃,赐居听雪轩。
这个消息一出,再次惊了群臣。
未曾侍寝,无儿无女,身世背景可以说皆上不得台面,成为陛下的妃嫔也就算了,毕竟这位顾小姐容貌自是一顶一的绝色,但是越过其他品阶直接封为妃位……
陛下对其的在意可见一斑。
事实证明,南宫振天对顾听雪确实极为在意,在她养伤期间各种珍贵药材补品从不间断地送往宫,首饰古玩类的赏赐也是络绎不绝,陛下更是一日三餐对其嘘寒问暖,其恩宠程度令六宫为之侧目。
更遑论这还是未曾侍寝之前。
听雪宫。
上好的夜明珠点缀着宫殿檐角,灯架上精致的琉璃宫灯安静地燃着,殿内一片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白术等南宫振天离开之后才起身踱着步子到顾听雪面前,她看着顾听雪,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小姐,陛下待你可真好啊,这样的赏赐,听说阖宫上下都没有过呢!”
以前小姐在顾家受了那么多苦,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顾听雪倚靠在窗边的软榻上,虽然受伤之后得到了精心的医治,但当时的情况到底是命悬一线,如今虽无大碍,脸色却仍是苍白如纸,没有半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