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我何必深究那许多,只管帮她得偿所愿就是。”
萧旭尧端着杯子喝水,没有再说话。
“不对啊太子表哥,你何时管起这些闲事来了?以往我在你面前说起这些事,你都是不感兴趣的。”
“太无聊,解闷。”
裴誉听罢,赞同地点点头:“我想也是这个原因,你总不可能是突然关心我或者朝阳。”
“说来,这次我因朝阳要退婚去查萧旭谦,倒是有些意想不到的发现。”棋局逐渐紧张,裴誉已露败势。
裴誉毫不意外。
自来下棋,他就下不过萧旭尧。明明萧旭尧是带兵打仗的武将,他才是那个在朝堂上与人勾心斗角的文臣。
“说说看。”
“萧旭谦和萧旭然自幼不对付,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可我发现他们两人私下似有往来,我在萧旭谦的书房找到一张未烧完的书信,书信内容已经看不清,只留下落款一角,可看到半个印章的痕迹,瞧着很像萧旭然的私章。”
“我把那张未烧完的信带来了,你看看。”
裴誉从袖中掏出一方雪白手绢,那小半张书信被他包在手绢里。
摊开在棋盘一角。
萧旭尧只轻轻瞥一眼,没有太大的反应。
裴誉很了解他,瞬间了然:“你早便知晓?”
“只是有所怀疑。”
“他们不对付一事连陛下都深信不疑,你为何会怀疑?是发现了什么?是何时开始怀疑的?为何不告知我?”
“这是需得发现什么才会怀疑的事吗?萧旭然和萧旭谦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再如何不对付都不该到在周皇后面前还要正锋相对的地步。他们可都不是什么幼稚的蠢货。”
裴誉觉得萧旭尧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友好。
像是在看白痴。
“……”
“你的意思是,他们做得太过了,反而可疑?”
“太过刻意。”
“那你有着人去细查吗?”
“没必要费那个事。”萧旭尧眼底神情叫人看不清,他说:“我如今这副身子便是斗赢了萧旭然又如何,我也活不到坐上那个位置。”
裴誉重重将棋子落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你是大燕朝的储君,是大燕朝未来的主人,你这样贵的命格,又是个心狠手辣的杀神,阎王来了都不敢收你,你定会长命百岁!”
“再不济,你也还有几年可活。你活不到坐上那个位置,可以给你儿子铺路啊,你将路铺好了,将来又有我扶持,你儿子定能稳稳坐上那个位置,所以你现在做什么都不会白费。”
萧旭尧:“……”
“裴相的忠心令孤动容。”
裴誉假装听不出他的阴阳怪气。
“不必太感动,这都是为人臣子该做的。”
“不过在那之前,太子表哥,你需要先娶一位太子妃。今日进宫,陛下得知我要来探望你,又让我来劝你了。”
“太子表哥,你总这样逃避婚事也不是办法,从前你在军中便以军务繁忙常年驻守边关不归京恐耽误人家姑娘推拒过无数次,后来你又以身子不好恐拖累人家姑娘为由一再推拒。你这般年岁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你知不知道外面都有人传你是断袖了。再这样下去,我真怕陛下会直接给你赐婚。”
“孤这般年岁?若孤没记错,你似乎只比孤小四个月。”
裴誉:“……”
“孤身边没有女人,你难道不是?旁人传孤是断袖,没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