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斩风话已至此,甚至已经将苏慕白搬了出来,临国候深知此事已经无法善了了。
他的手狠狠握紧成拳,声音低沉的可怕:“李全,你所言可是句句属实?”
“回侯爷,奴才方才若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李全高声道。
临国候紧紧抿住嘴唇,他瞧了一眼方如琴。
方如琴此刻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淡然,她彻底慌了。
她嘴唇惨白,有些颤抖,一方白色帕子竟已被汗水微微浸湿。她没有了往日的不可一世,此刻正惊惧的看着临国候。
可是事已至此,临国候也没有办法了。
姜临秋满意地看着方如琴又惊又怕的表情,心中煞是痛快。
接下来,便是看临国候会怎样罚方如琴了!
姜临秋知道,要想靠今日之事一举扳倒方如琴,不可能。她知道临国侯会最大程度的去保下方如琴,只是当着三皇子府上人的面,他却也的确是要让方如琴吃点苦头的。
临国候狠心别过脸去,咬咬牙,道:“姨娘方氏,犯下大错,即刻起降为妾室!”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姜临秋惊的是临国候这次为了不得罪苏慕白,的确下了狠心,方如琴从此若是变为妾室,在这府上,便是如同下人一般的地位了。苏慕白果然是个好靠山!
她面露喜色,直直的看向方如琴。
方如琴面色惨白,颓然的张张嘴:“侯。。。。。。侯爷。。。。。。。您。。。。。。”
临国候长叹一声,并不答话。他不忍心让方如琴去受任何体罚,她养尊处优这么多年,根本熬不过去的,可是不罚她,便是得罪了三皇子。思来想去,唯有这个办法,才是最好的了,左右苦她一阵子,日后找机会再升她位分便是!
方如琴见临国候不答话,面如死灰。她的脸,今日算是彻底丢尽了。
姜云初犹不死心,扑倒在临国候脚下,哭诉道:“爹。。。。。。您不能这么做!”
姜临秋幽幽开口道:“五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三皇子的人这还没走呢,五妹妹这是在教唆爹忤逆三皇子的意思吗?”
姜临秋这一顶帽子扣得可不小,临国候本就已经心烦意乱,听得姜临秋这么说,他低头看一眼哭哭啼啼的姜云初,更加的烦躁了:“大庭广众的,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
这是临国候第一次这般训斥姜云初,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姜云初愣在了当场,呆呆地看着临国候。
半晌,她猛地转过头,看向姜临秋,她的眸子里满是恨意:“姜临秋!一定是你!你陷害我姨娘!”
姜临秋瞧着姜云初失去理智的样子,心中很是满意,她就是要姜云初这般失态,才可以彻底毁了姜云初伪装了十几年的柔弱面具。
姜临秋眸子里亦是顿时盛满了怯意,她学着姜云初从前的柔弱模样,轻声道:“妹妹以往最是温柔,现在怎么这般对姐姐?还有。。。。。。”
姜临秋顿了顿,稍稍提高了声音:“现在府上没有方姨娘了啊,方氏。。。。。。方才已经被爹降为妾室了。。。。。。妹妹说话可真是太不当心了啊。”
她这一番话说得柔柔弱弱,那“方氏”二字却是清晰的刺痛了姜云初和方如琴的耳朵。
方如琴的脸上失去了神采,她呆坐在原地,已经没了声音,似是缓不过来了。
“无事便都散了吧!”临国候烦闷至极,不想再管这些事。
姜临秋头一个行礼告别:“女儿告退。”
她示意墨儿扶起李全,往自己院中走去。临走前,姜临秋的目光一一扫过姜云初和方如琴。
姜云初,方如琴,今日之事,不过只是个开始,往后,你们且等着吧。。。。。。
回到姜临秋的院中,李全“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奴才这条命全靠三小姐才能活下来,往后奴才一定为三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姜临秋轻轻扶起李全,道:“无妨,我救你并不是为了要你报恩的。你的家人现在安置在明城郊外的一处村子里,有三皇子的人在保护着,很安全。你若是想去,我便派人送你过去。”
李全却是摇摇头,坚定道:“三小姐救了奴才,奴才一定不会弃三小姐于不顾。这府上险恶至极,还请三小姐让奴才留下来保护您。”
姜临秋闻言,心下动容。除了墨儿,并没有人这般真心对她过了。
她不再拒绝,多个心腹的确是好的:“墨儿,你带李全寻一处住的地方去吧。”
墨儿和李全应声退下,姜临秋看着二人的背影,心中却是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