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除非是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否则自身都能反应出这个人到底是个花拳绣腿还是有硬功夫傍身。那小王爷赵秋堂如今不过二十年纪,养尊处优半点没有勤奋习武的痕迹,可偏偏时不时的就拿起那紫金锤舞得虎虎生风。
白玉堂远远看着,这竟是百战之人才有的威势和力量。而这赵秋堂一旦放下了紫金锤,就又是一副酒囊饭袋的样子。
还有一点:那赵秋堂每当使用紫金锤的时候,脸上就会有妖异的紫色闪过。一开始白玉堂还以为那是紫金锤反射的光芒,又或者是日光照射形成的,但后来就确定了,那光是赵秋堂自己脸上散发出来的。
涉及到灵异之事,白玉堂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大意出手。不然若有什么意外,岂不是堕了他五爷的一世英名?
“白大侠,那人是什么人啊?”王昆把燕无双安顿好了,出门看见白玉堂还站在院子里,不由得问道。
白玉堂指了一下知府官邸的方向:“听说最近那钦差遇刺的事情了吗?”
王昆点头,随后恍然大悟:“哦——这就是那位为民除害的义盗?”
白玉堂点头,“可惜运气不太好,没得手。”就算是此时挂名开封府了,他还是江湖义气多一些,所以并不觉得这燕无双的行为如何违法乱纪,反倒遗憾他没能成功取了那赵秋堂的性命。
他叹了一口气,心里暗骂展昭,都是这死猫害的,不然自己还不理直气壮的为民除害了?如何还用得着像现在一样还要手机什么证据罪证的!“最近肯定有人前来搜捕,要小心些才行。”
“白大侠放心,咱们这地方偏僻的很,不会有谁来的!”王昆笑眯眯的说道。
“小心无大错。”
正是赵秋堂遇刺之后的第二天开始,徐州府算得上是风声鹤唳了。展昭等三人到了徐州之后,就觉得这徐州城内气氛实在紧张。顶着这样的压力,他们小心打听,暗中探查的,把这些日子以来赵秋堂的所作所为都打听了个一清二楚。只是苦无证据,空口白牙的,又没有上令,也奈何不得赵秋堂。
“大哥,之前那状告皇帝被赵秋杰打伤的王老实可能为证。不如咱们去问问?”张龙提议道。
展昭其实也有这个想法,所以张龙一说,就领着两人往王老实家去了。
那王老实家地处偏僻,只是几间陋食并一个篱笆院墙围着,院门也不过是一个半人高的栅栏样子。展昭三人站在门口,便能把整个院子一览无余。正打算拍门叫人,院子里就走出来一个抱着簸萁的女子。
因为三个人都身形高大且随身携带兵刃,就算是展昭面善,留守家中的王珍也是心中忐忑,只厉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这里是王老实家吗?”展昭对王珍问道,看出王珍心中的警惕,连忙出言安慰,“姑娘莫怕,我们是开封府的人。”
展昭这边自报家门,躲在屋子里养伤的燕无双便心内一颤,原本屏气凝神的功夫立刻就乱了。
只是一息的沉重呼吸,站在院子门口的展昭便听了个一清二楚。可他却没挑破,只是笑眯眯的对王珍拱手:“我乃开封府带刀护卫展昭,听包大人的命令前来徐州搜集民情。可否容展某入内?”
屋子里的燕无双还以为展昭是冲着自己来的。他自问不是南侠的对手,又怕动手会伤了收留自己的王家人,又怕被擒后开封府定王家包庇之罪,故而心内一时纠结。
王珍哪里知道什么展昭不展昭的,只是听说过开封府的包大人素来有包青天的美称,是个大大的好官、清官。所以展昭一说自己是开封府的,王珍心内的忐忑就下去了不少,脸上也有了点笑容,就把簸萁往旁边一放,要把院子那道门拉开。
正在这时候,燕无双的房门就拉开了。只见重伤位于的燕无双手里拿着□□,指着王珍破口骂道:“小贱人,你竟引来官兵来抓爷爷我?”
王珍不知道好端端的,这前几天还和和气气的大哥怎么就骂人了,就又听到燕无双吼道:“你连你爹你哥的命都不顾了?看我砍了他们去!”
展昭有南侠之称,眼力向来不错。他上下一扫量,便看出这院子里持刀叫骂的男子乃是江湖一二流的好手,所以对这男子只叫骂,却不动手的行为也是心存了疑惑的。
他却不知道这燕无双心里也着急呢:我都喊打喊杀的了,你怎么还不动手擒了我?你这展昭莫不是假的吧!
燕无双是个江湖人,向来都是能动手不吵吵。如今对着对自己有恩的王家姑娘骂上两句已经是极限,见展昭不动,他只能把□□立了起来,作势要劈王珍。
只是他等着展昭出手擒住自己,一个举刀的动作被放慢了好几倍速度,就连王珍都看出来有假了,也不躲不闪,只疑惑燕无双今天格外奇怪。
“住手!”展昭一抬手,觉得有话可以好好说的样子,便制止燕无双道。
没成想他话音一落,边上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是演哪一出儿戏呢?”
展昭心头一条,带着笑容回过头去,正好看见拎着几服药的白玉堂抱着胳膊看着自己。
“白爷五弟!”燕无双和展昭同时开口。
“行了,先进去再说。”白玉堂对着展昭挑眉一笑。
站在院子里的王珍还是这段时间来第一次见到白玉堂的笑容,不由得看呆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那开封府来的蓝衣大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带了些审视,赶忙指了一件事就去了王老实的房间照顾亲爹去了。
展昭跟燕无双表明身份,也说明了自己是为徐州赈灾一事而来,所以可以全当没见过燕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