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薛讯脸上就有了点血色,额头也冒出汗来。薛管家就知道这是给自家老爷治病呢!
“爹爹妈妈晨安。”
白羽刚把薛讯的手撂下,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清亮的问候声。他回头一看,就看见穿着红底洒金穿花百褶裙的花儿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笑容走了进来。
薛讯舒坦了,原本不济的精神头也回来了,脑瓜子就转悠得更快了。人虽然还躺在床上,可脑子却把白羽从进门到刚才的表现都重新捋了一遍,心里头对白羽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有点底了。
他也没多嘴,就直接指着自家姑娘宝钗对白羽说道:“大姐儿的病症是从娘胎中带出来的,要劳烦白先生了。”
一提起这事儿,边上的薛王氏就觉得眼眶子发酸。你说她坐胎的时候也没吃什么不该吃的,蟠儿生下来也是壮实得很,怎么到了这当眼珠子都不为过的姑娘这里,就得了这么一个病症呢?
那海上方虽然繁琐,可他们薛家的财力物力也不是得不来的。可到底是病症不是?难受的时候,她恨不得自己替女儿生受了,也不愿意让她小小年纪就受这样的苦楚。要是女儿真能去了这病根儿,她就是后半辈子都吃素也行啊!
薛家大姐儿名叫宝钗,才五岁就出落得很是有一番气派。这倒不是说她长相如何倾国倾城了,虽然能看出来是个美人胚子,可到底也不过是个四头身的小萝莉罢了。真正让人觉得打眼的,是那气质作派。
“这位是白先生?”宝钗上前给白羽行了一个晚辈礼。刚才打帘子的丫头都把事情和她说了,她自然知道白羽是来给自己瞧病的,却被阴错阳差引来见了父亲的事情。
白羽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就想起来花儿不认识自己了,就觉得有点委屈。不过委屈归委屈,还是点点头算是回答花儿的问题。他觉得吧,明明花儿和草儿都是一样大的年纪,怎么花儿就显得这么有小大人的范儿呢?
其实也是家里的环境使然,爹爹虽然是个聪明人可偏偏一年里有大半年不在家;家里头的老婆儿子不靠谱啊,母子两个都不是能撑住门户的,可不就得有一个能拿主意的人吗?
一开始宝钗本来只是比同龄的孩子聪慧一些,后来就开始大事小情的替母亲哥哥查缺补漏了。时间久了,宝钗也就被动的成长了起来。加上父亲也不因为她是女儿身就小瞧了她,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白羽上前一步蹲下身,就摸上了宝钗的头顶。
宝钗一愣,可也没躲开,只是露出一个不露齿的笑容来,礼貌的看着白羽。
“你身体里有不好的东西,我要把那东西弄出来,你会很疼,你得忍着,行不?”白羽生怕自己声音大了吓着花儿,心里头那个心疼就别提了。
宝钗自然不知道自己那一股热毒就是慧性泉带来的,而且发病的时候也确实很难受,自然想要根除了这热病的。所以听白羽这样问了,也只是安静的点点头。
白羽见花儿同意了,直接就把宝钗给抱了起来:“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这是要干什么?当着父母的面就要把自家姑娘带到没人的地方去!薛讯心说,也就是白羽刚治好了他,他也知道这是要给他家姑娘看病才要找个清静的地方。要是其他人敢当着薛讯的面这么说,薛讯就能展现一下紫薇舍人家的实力厚重了。
“白先生,隔壁就有静室,我这就让人去安排。您可还要置备些别的?”薛讯给了薛管家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去准备,又安抚的对妻子薛王氏摇摇头。
“不需要!”白羽特别自信的一扬下巴,“咱们赶紧的,我接下来还有事儿呢!”
他本来是要去扬州的,结果一个不小心就偏离了路线了。赶紧给花儿拔除了慧性泉水,他好赶紧去扬州去。
“急迫”这种心态和哈欠一样,是很容易感染人群的。在白羽的催促下,薛管家在盏茶的时间内就把厢房给布置成了静室了。之后恭恭敬敬的过来请白羽带着自家姑娘去看病。
等到静室里头就剩下白羽和宝钗两人了,白羽就把宝钗放在了桌子上,很郑重的对宝钗说道:“等一会儿你要闭上眼睛才行。就算是疼得难受也要忍着……行不?”
一开始还是命令的语气,可到了后头又变成商量了。
可这事儿真不是商量了就能不疼的。
宝钗本来以为最难受也就不过是自己发病时候那窒息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了,可等白羽蒙住了她的眼睛,一双手分别按在自己的额头和小腹之后,一股火烧火燎的热度就从身体里头爆开了。
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烧爆了的烛花一样,下一息估计就能炸成一团火了。或者自己已经被烤熟了?
白羽不知道宝钗还有心思想这些,他现在正努力的把花儿神魂中的泉水往今生的肉身里导呢。
这么一导就是半盏茶的工夫。宝钗一开始还有心思胡思乱想的,到了后来就有些迷糊了,难受得喊都喊不出来。
好在白羽还是懂得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的,一鼓作气的先把泉水从神魂中拖了出来。这下宝钗缓过来了,难受得泪珠子止都止不住往下流,但还是听话得闭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