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天则是非常激愤地吼着:“你打我做什么?我们原住民难道不应该得到补偿吗?这些年来,我为正气盟做得还不够多吗?他无器说我有罪,我认!可我的那些功劳难道就非要用命来抵?”
“我找过无器盟主了。”狂人抹了把眼泪。
“他怎么说?”泣天略带期冀地问道。
“他说,你们这些行为,动摇了正气盟的根本,动摇了天魁星的根本。”
狂人的语气很轻,可听到泣天的耳中,犹如晴天霹雳。
泣天端起洒碗,一口气灌下一碗酒,然后拼命把碗一摔,长啸一声:“我对不起原住民,对不起天魁星,对不起正气盟!我的行为动摇了正气盟的根本!我有罪呀!”
吼完,他就地跪下,然后自断经脉而死。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一般,认识到了自己罪不容诛。
破口大骂者有之,垂头丧气者有之,哭天喊地者有之……
高如豪当着亿万前来赎罪塔前人高声宣布:
“正气盟,正气永存!正气盟,正告那些还存心为恶之人:凡胆敢动摇我天魁星根基者,杀无赦!”
观者噤若寒蝉。
敢为恶者,这正气盟是真杀呀!
半晌后,有胆大的人高声问道:“请问无器盟主,他们这些人中,有的人只是得到了极少的利益,罪不至死吧?”
“你说错了!”高如豪神色肃穆。“从小处来说,我们都知‘莫以恶小而不为’这句话。从大处来说,他们不是普通民众,他们是官,是我正气盟的官,是在加入正气盟时宣过誓言的官。
“我们都知道上行下效这句话。不是他们拿了多少,而是他们的所作所为会让多少人效仿!所以,我刚刚才说,他们动摇了天魁星的根基,动摇了正气盟的根基。
“请问:还有比这更大的罪吗?
“如果今天放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天魁星上的亿万民众会如何想?
“那些普通民众,或许一生中都没有利用手中权势贪腐、为恶的机会,但他们也会利用自己家族的人多势众却欺压邻里,也会用自己的身手敏捷去偷邻里的物品,也会用自己的小聪明去讹诈他人……
“这世上,恶不止一种。但要去恶,则必须要从民心入手,让民众从内心里不愿为恶。而让民众不愿为恶、摒弃恶行的根本之一,就是我们这些官员永远坚守底线。
“如果是普通民众,他们偶有恶行,正气盟可以小惩大诫,警示众人。
“可当官者不行。今天放过他们任何一人,民众都会和刚刚这位所说一样,以‘罪不致死’来安慰自己,为恶之人就会越来越多。正气盟就再也没脸说‘正气’二字,天魁星的大好局面,用不了百年就会彻底崩塌。”
高如豪的义正辞严,“咣咣咣”地敲打在每个人身上。
“杀了他们有用吗?他们的族人早已经享受了利益。这世上,为了族人而不怕身死的,大有人在。”又有人提出了新观点。
“说得好!”高如豪扬起了拳头。“所以,铲除这些害群之马后,他们的族人得到的利益,需要数倍偿还。”
高如豪如此一说,刑场上的众犯目瞪口呆。
什么?我的族人要数倍偿还?
这岂不是说,自己身死,却没有给族人带来丝毫好处,反而让族人更加困苦?
惊愕之后,就是揪心地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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