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确实有所耳闻,皇妹若是不喜,朕处置了便是,无需耿耿于怀。”萧玉歇回应,话语看似温和,实则暗藏玄机。
他们的对话看似稀松平常,从不远处看来,似乎相谈甚欢,但彼此的话语中却都试探着最后的度,悄然中存在防备。
萧玉融捏住杯盏的指尖发白,停顿了片刻。
她扬起一个笑脸,“朝堂上那些老臣不听话,皇兄也似乎不悦于这些人挑战皇权吧?”
萧玉歇颔首,“嗯,融融有何感想?”
“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他们不听话,不若皇兄直接处理了便是。”萧玉融平淡道。
“皇妹似乎厌恶他们?”萧玉歇扬起眉梢。
萧玉融嗤笑一声,搁下了杯子,“他们成日里不做正事,只晓得上奏谏言,说我祸乱朝纲,罪不容诛,我怎么喜欢他们?”
“这倒是。”萧玉歇不置可否,只是弯了一下唇角。
萧玉融抬眸看向萧玉歇,意有所指,语气幽幽:“若是有朝一日,皇兄听信了朝中那些迂腐酸儒所言,定会一条白绫赐死臣妹的。”
“白绫价贵,朕想想,还是罢了。”萧玉歇说不出是玩笑,还是真心话,“融融爱美,倒是毒酒的好,一了百了,也不会死得太难看。”
二人对视。
少年天子和长公主,他们二人相互扶持走到今日,血脉至亲,居然也开始相互拉扯试探起来了。
萧玉融眼底已经没有了笑意,“也是,皇兄连手足至亲亦能下手,我这个妹妹怕是也难逃其咎。”
“你还在怪我。”萧玉歇眸色晦涩,“你告诉我,如果你设身处地,在我这个位置,你不会杀他吗?”
他冷笑:“你会因为血脉亲情而手下留情吗?你和我是最像的,融融,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你也会杀他。”
他们已经因为这件事情激烈地争吵了数次,回回都是互不相让,而后不欢而散。
破镜难圆,拼回去也有裂痕。
这件事情好像不解决,就一直都是一根刺,如鲠在喉。
让萧玉歇最气恼的地方,就是在于萧玉融的耿耿于怀。
萧玉融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
萧玉歇紧盯着她的眼睛,“你舍不得他,怨怪我杀他,不过就是因为他待你好,倘若他和你也有竞争关系,他对你也有杀心,你还会口口声声血缘亲情吗?”
“你不会。”萧玉歇说出真相。
萧玉融脸色苍白,说不出话。
她无法否认萧玉歇说的就是事实。
“你的手很干净吗?妹妹。”萧玉歇笑了一声。
“别说了!”萧玉融制止他接着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