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岩是和季富成一起回来的。
刘梅宝虽然没有刻意去问,但还是听说了这个。
据说两人相谈甚欢,在府城外拱手作别,卢岩执敬礼,季富成安然受之。
卢岩听了便哦了声,放下手里的纸。
“这个字还是写不对,等我回来你再帮我看看。”他对刘梅宝笑道。
刘梅宝回过神站起来,要去给他更换见客的衣服。
“你忙着吧,我自己来就成,又不是没有手脚。”卢岩笑道,制止她,又指了指她面前的那些阿胶以及各种看不懂的工具,“你这个要紧。”
刘梅宝对他笑了笑。
“他来做什么?”她迟疑一下忍不住问道。
师爷看过来,眼神晦暗不明。
“不知道,我瞧瞧去。”卢岩随口说道,一面走出去。
“太太。”师爷让卢岩先行之后才转身,走了一两步又收住脚,微微回头低声说道,“季老爷在卫城见过大人。”
刘梅宝看了他一眼。
“那又如何?”她淡淡说道。
师爷看着她,摇摇头。
“太太…。”他要说什么最终叹口气,低头施礼走了。
刘梅宝站在屋子呆立一会儿,坐下来接着摆弄眼前的阿胶。
小小的火炉上架着一块阿胶,她慢慢的翻烤,待软了便取下来在小案板上切丁。
她的动作很慢很认真,切完最后一块,她放下刀,伸个腰。
“好久不练,不行了,切的丁块不齐整。”她自言自语,然后端过一旁的小炒锅,“炒吧,好歹也能在古人面前露脸了。”
这是昨天牛黄蔡亲自送来的阿胶,他那日回去就和自己的炮制师傅说了刘梅宝提到的这种炒法,那炮制师傅表示从来没有听过,因此也绝不肯这样来炮制,对于牛黄蔡来说,刘梅宝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再者既然自己的炮制师傅从来没听过,那就意味这很多人都没听过,这可是秘方,秘方意味这什么?钱!
于是他干脆给刘梅宝送来了。
牛黄蔡来之前遭到媳妇的强烈反对。
“那是官家的太太,太太怎么能做这个,你失心疯了吧?”媳妇又是惊讶又是着急的说。
“我觉得…”牛黄蔡却不同意媳妇的话,“我觉得卢太太和别的太太们不一样…”
至于怎么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总之他一咬牙就过来了。
刘梅宝二话不说接了,连半句推脱都没有。
“我炮制好了,你拿去给那人家试试,人家说好,我再教给你家的师傅。”她爽快的笑道。
这只是一块阿胶,并不需要费多少功夫,刘梅宝今天就能做好。
她拿起蒲黄,看着渐渐热起来的炒锅…。
“这是我家,我想去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嘀咕道。
说着话放下蒲黄,端下炒锅放在一边,站起来就向外走,走出门几步,又回身进来抓起炒锅才又走出来。
“万一…至少也得有个东西顺手。。”她自言自语,将炒锅在手里掂了掂。
刘梅宝转到操守厅待客的耳房,冲要施礼的兵卫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