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敬马上明白周诚的用意,沉思片刻后说道:“历来,绣工精美的衣裳比简单缝制的衣裳价贵,毛衣亦是如此,综合考虑,工艺繁复精美的毛衣可卖二至五两。
制作工艺简单的卖五百至八百文。
当然,若是选用的毛料不同价格亦会有所不同。”
六子默默喝茶,竖着耳朵听。
即便按照五两银子一件,也比小姐预想的价格低了一半,闭着眼睛都能要。
拉到京都转手就能挣十两银子一件。
周诚颔首,彭敬说的价格既考虑到有钱人也照顾了普通人。
“大哥说的是,六子兄弟,你觉得这价格如何?”
六子放下茶盏正色道:“小姐吩咐,按神医开的价算。”
周诚心下满意,真心实意夸赞道:“小姐是个实在人。”
六子摩挲着大手嘿嘿笑两声。
周大神医言下之意就是,讨价还价就不是实在人喽。
“毛衣手套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当然,主子的药更着急。”
可别为了制作毛衣而耽误了制药,主子有个好歹他十条命都不够还的。
“药没问题,毛衣手套我手上有一批,药有二十日左右的量,你可以先带走,十五日后来拿药和剩下的毛衣。”
累不死他。
最近也没啥活儿干,就让他多跑一跑活动活动筋骨。
六子张了张嘴。
京都到照西县来回一趟将近一月的路程。
他想等周诚将药制好,连同毛衣一同带走,可又担心主子的药吃完了。
只能按周诚活的先带走一部分,然后再回来拿剩下的。
六子哀叹,自打过完年,他就一直在路上奔波。
周诚斜睨他:“怎么,担心我食言?”
“不是。”
六子咬了咬牙:“好,那我就先带走一部分,半个月后来取余下的。”
他总有种周诚愚弄他的感觉,可他没有证据。
就算他的直觉没错,他也得罪不起周诚,万一人家抵死不卖药,那他家主子怎么办。
说来还是怪他有错在先,把人给得罪狠了。
本来这事赵庆来办最合适,偏生小姐要让他来,哎!
彭敬啜口茶,含笑望着二人。
他这二弟有本事,竟跟京都的卢家搭上了关系,日后做买卖,不愁。
周诚本想在彭敬这里住一晚,跟他促足长谈联络联络感情,六子着急回京都复命,想了想还是挣钱重要。
他周诚的孩子不分嫡庶,男女得到的财产都一样多,那就只能将蛋糕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