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敬不跟他客气:“多谢二弟。”
从炉子上拎起茶壶给两人倒了两杯茶水:“喝茶,张护卫,我这里没什么好茶,见效了。”
六子心说嘀咕我方才来连口热水都没得喝,有口粗茶还是沾了周神医的光。
面上诚恳道:“大人客气,我是粗人,平日渴凉水喝惯了,这茶已是顶顶好。”
彭敬笑笑,看向周诚:“二弟今日来城里是有什么事?”
“嗯,我与黎山私塾的袁小姐情投意合,想娶她为妻,今日是来城里请媒人提亲。”
彭敬喜道:“听闻袁家小姐才貌双全,二弟好福气。”
不是所有男人都好女色,彭敬病逝的两任妻子都不是美人,他更看重的是女子德才兼备,寻求心灵的契合,容貌次之。
在他心里,女人远不如手足知己,甚至不如一张能写字的纸来的重要。
对传宗接代也没什么执念。
自己都过的朝不保夕,又何必生了儿女来这世间受苦。
因此继室病逝后一直不想再娶。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没碰到令他动再娶念头的女子。
当初他见过天姿国色的楚黛,可惜那样姿色不凡的美人没能入他的眼。
换做隔壁县的县令,就轮不到周诚捡漏。
包括识文断字满腹经纶的袁玉竹,彭敬也见过依然提不起兴趣。
在他看来,也就那样吧。
周诚笑道:“确实如此,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想,大哥,我想做毛衣买卖,你是知道每件毛衣需要多少毛料以及制作时间,帮我合计合计,一件毛衣卖多少钱合适?”
彭敬亲眼见过如何将羊毛兔毛纺成线,再将毛织成毛衣。
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难。
就像造纸一样,没亲眼见到,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做出来。
毛衣除了材料价格,主要耗费的是人力。
周诚跟他讲过,一件男人穿的毛衣需要两斤羊毛,女人的要一斤半。
当初他是用粮食换的,有红薯洋芋,也有价格稍高的高粱,拉扯下来一斤羊毛相当于十文钱。
现如今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力,只要给口饭吃有的是人愿意干活儿。
周诚想让村里的妇人织毛衣,一件给一百文工钱,总成本不超过一百三十文。
他当时大吃一惊。
毛衣柔软温暖,穿在身上简直有种被幸福包裹的感觉。
这么好的东西怎地如此廉价。
这稀罕物运到京都卖给有钱人,十两银子一件也有人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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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按照这个价格卖不出去多少。
二弟说过,毛衣贵人穿得起,百姓也要穿得起。
相识两年,彭敬知道周诚不会无缘无故当着张六子问他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