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男人的视线一瞬不瞬的落在了自己的屁股上,安萝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弹坐了起来,饶是身下是极为柔软的床褥,还是让她痛的一声闷哼。
顾不得疼痛,顾不得穿内裤,手忙脚乱的把睡衣衣摆撕扯了下来努力遮住双腿及以上的部位,又挣扎着躲到了厚厚的被子下,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睁大的眼睛里慌乱、惊恐、羞耻、不安交织成一片。
完了完了完了,他不会误以为她脱光光只是为了玷污他的床吧?
又过了足足十秒钟,男人像是才回神似的收回了视线,一开口,嗓音沙哑到极致:“抱歉,我以为……你睡着了。”
安萝一张白皙的俏脸涨的通红,红唇哆嗦了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索性直接当了缩头乌龟,把脑袋也缩进了被子里。
怎么办怎么办?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再跟他见面?不活了吧?嗯,不活了。
跳楼?
这是二楼,下面就是草坪,跳下去应该摔不死,摔断个腿儿倒是有可能。
要不就上吊。
听说上吊后舌头会吐出来,很恐怖很难看啊……
实在不行,就吃安眠药吧,无痛苦。
可这里……有安眠药吗?
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就听到男人清寒凉淡的嗓音隔着被子响起:“起来穿衣服,我去楼下等你。”
安萝没说话,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就听到关门的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足够让他听到。
她这才试探着一点点伸出脑袋,见他的确已经不在卧室了,这才重重松了口气。
忍着屁股的疼痛勉强起床穿衣服,每走一步都要狠狠咬一咬牙根,直到在楼梯口处站定。
刚刚上楼的时候,差点没痛昏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楼上的动静,男人迈着两条大长腿就上来了,罕见的没有穿西装,黑色v领薄毛衣黑色长裤,外面披了件棕色风衣,少了几分平日里的不苟言笑,多了几分随和淡然。
安萝扶着楼梯扶手的小手不停的抖着,不敢看他的眼睛,仰头欣赏旁边挂着的壁画。
男人也没说话,径直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动作放的很轻,罕见的温柔。
整个人都浸润在了男人强烈的雄性荷尔蒙的气息范围内,安萝心尖儿没来由的颤了颤。
原来,向来冷硬如冰的男人,也可以有这样柔情似水的一面。
果然还是不够了解他啊。
正感慨着,头顶上方随即传来男人凉漠寡淡的嗓音:“不需要尴尬,在沙滩上见过无数臀型比你漂亮的比基尼美女,她们的勾。搭我都不放在眼里,你的就更不会了。”
臀、型、比、你、漂、亮!!!!
她、们、的、勾、搭、我、都、不、放、在、眼、里,你、的、就、更、不、会、了!!!
真的是一句比一句更气人!!
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我?!!
安萝愤愤咬唇,不甘心就这么被他泼脏水,振振有词的辩解:“我没勾。搭你,我只是想上点药而已,还锁门了,是你自己开门进去的!”
北梵行却似乎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跟她争辩下去,放下她,随手打开了车门:“屁股疼,就先躺着吧,坐着会更疼。”
安萝急了,又重复了一遍:“我真没勾。搭你!!”
北梵行淡淡瞥她一眼:“我让你上车!”
“你先承认了我再上车!”
男人后退一步打量着她罕见倔强的小模样,眉梢挑高:“我承认怎样?不承认又怎样?”
只是他们两个人知道的事情而已,他承认不承认区别很大?
安萝一手扶着车门,贝齿重重咬紧下唇,月光下,一张小脸覆着淡淡的焦急跟不安:“你……”
停顿了下,才又鼓足勇气继续道:“你不要……不要跟夜生说。”
你不要跟夜生说。
期期艾艾的一句话,或多或少,带了一点惧怕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