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个月后,才收到了厉寒烟的回信,说她在途云寨中过得很好,且已经怀有身孕,此生不会再踏出途云寨一步。
至此,事情已成定局,他也就放弃了将人带回来。
既然厉寒烟自甘堕落,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为了皇家的颜面,只好对外称,昭阳公主厉寒烟已经病逝。
知晓内情的人自然不会将此事肆意张扬出去,因为谁都知道,这是陛下的逆鳞,谁碰谁死。
久而久之,昭阳公主的名号在大昭百姓心中也渐渐淡去。
十几年了,再也没有人提起过厉寒烟这个人。
直到今日上午,下了早朝后,他处理完柳家人,决定去冷宫里再看皇后最后一眼。
犯下如此滔天罪行,皇后必死无疑,但他感念柳太师年纪大了,又念及柳家的香火,终究没有满门抄斩,只是处死了姜氏和柳府的管家。
又罢免了柳彦的官职,将他发配边疆苦寒之地。
柳太师得知此事后,当即昏死过去,一蹶不振,太医去看过,已经告知柳家其余人,让他们准备好后事。
风光无限的太师府一夜之间败落,让京城里的百姓都唏嘘了一阵。
厉天泽走进冷宫时,皇后正倒地不起,口中发出阵阵痛苦的惨叫声。
连在宫中待了几十年的老嬷嬷们听见这阵声音,都觉得瘆得慌。
不过一夜,就传出了冷宫中闹鬼的消息。
厉天泽看着疼得满地打滚的人,嫌恶地皱了皱眉。
周福也默默摇了摇头,觉得皇后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最后,是请了太医,针灸了一阵,才勉强止住了皇后的腹痛。
皇后疼了一夜,早就没有力气,但她还惦记着要将那个害她沦落至此的贱人给拉下马。
她跪在厉天泽面前,咬着牙,说出了一件足以令他震怒的事。
“陛下,齐王妃此举包藏祸心!”养心殿内,回荡着皇后怨毒的声音。
祈钰默默看她在那演戏,见皇后语调高扬,还疑心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这中气十足的样子实在不像一个将死之人。
“陛下,齐王妃将此人带入宫中,正是意图对您不利,想要借机行不轨之事!”皇后还在声嘶力竭地控诉祈钰的罪状。
厉天泽听得直皱眉。
虽然他对祈钰这个齐王妃一直不是很满意,但他也还没有神志不清到相信皇后这番冠冕堂皇的话。
厉声问道:“齐王妃为何要对朕不利?”
皇后这时突然将目光转向时舟,指着她高声道:“此人正是昭阳公主与土匪头子生下的女儿,她受了时浮游的挑唆,要回来找您报仇!”
这么多年的夫妻,她十分清楚厉天泽的禁忌在哪。
果然,她说完这句话,厉天泽的脸色已经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皇后乘胜追击,继续道:“当年,昭阳公主曾让臣妾帮助她逃婚,被臣妾拒绝后,公主便恨上了臣妾。月前,齐王妃曾经让这名女子扮做宫女,到景阳宫来威胁于我,此事,还望陛下明鉴!”
她说得掷地有声,要不是祈钰知道所有内情,怕是都要被她精湛的演技骗过去了。
时舟突然逼近皇后,抽出歧云,将剑刃对准她那张脸,沉声道:“我问你,我阿娘当年真的逃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