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明诀推开养心殿的大门时,恰好听到时舟这句话。
他神色有片刻的怔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时舟口中的阿娘是谁。
他推门而入的动作引得殿内的人都纷纷朝他看去,祈钰倒是不意外自家王爷会赶来,只是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你来做什么?”厉天泽原本还处于震惊之中,思绪突然被一道开门声打断,神色有些不虞。
厉明诀早已遣散了殿外守着的人,便没有再将门合上。
他缓步上前,先行了个礼,然后才道:“儿臣一时心急,还望父皇恕罪。”
厉天泽已经没有心思去计较他为何会如此及时地赶到了,烦躁地摆了摆手,“起来吧。”
厉明诀依言起身,走到祈钰身旁,低声道:“父皇可有为难你?”
祈钰微微摇头,“没有,方才都是皇后在说话。”
厉明诀放下心来,又将目光对准皇后。
皇后被一把剑指着,又收到来自厉明诀那道阴冷的目光,整个人如芒刺背,一动也不敢动。
时舟用剑刃挑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双眸,又重新问了一般刚才那个问题。
几乎是她没说一个字,皇后的心就会颤一下。
剑尖直抵着她的喉咙,让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道:“厉寒烟逃婚一事尽人皆知。”
时舟轻嗤了一声,要不是还要留着这个人替她娘洗刷冤屈,她早就一剑刺穿她的喉咙了。
这种人留着也是个祸害。
祈钰上前几步,拍了拍时舟的肩膀,低声劝了一句:“先将剑收起来吧。”
毕竟还在养心殿内,要是见了血,反倒不好收场了。
时舟本来就是想吓一吓皇后,闻言,没有半分犹豫便将剑收了回去。
剑入鞘发出一阵咣当之声,让皇后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时舟冷冷道:“当初,我阿娘不愿嫁给那个狗屁薛状元,就央求你跟太后说一声,求个情。谁料,你早就跟那个薛鸿文串通一气,为的就是将我阿娘推入火坑之中。”
皇后被她这番话说得脸色煞白,眼底闪过一丝惊惧。
时舟看着她心虚的表情,继续道:“你得知我阿娘不愿成婚后,便伙同薛鸿文在大婚前夕,意图破坏她的清白之身,这样,我阿娘就推不掉这桩婚事了。被我阿娘察觉后,拼死挣扎才逃出魔爪,薛鸿文怕她将此事告发到太后面前,便想要杀了她。”
说到此处,她胸中已经一股怒火,恨不得将皇后给撕碎。
皇后面上的惊恐之色越来越明显,连厉天泽都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可有此事?”他也被时舟的话给惊到,瞳孔一震,对皇后问道。
皇后连连摇头,哭诉道:“陛下明查,臣妾真的没有做过此事,都是她污蔑于我!”
祈钰早知皇后惯会颠倒是非,轻嗤了一声,走到她跟前,冷笑道:“你以为薛鸿文不在,你就能不认此事了?”
“你……你什么意思?”皇后被她眸中的冷光逼退了几步,语气磕磕绊绊地问道。
祈钰看着她这张虽然不是绝色,但也不失柔美的脸也恶心得作呕,她语气霜寒地道:“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你还能逃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