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7章十七颗露
云栖迟整个人都沉寂了下来,那双形状略显温柔的眼眸如古井般。
鲜血染透了被刀刃划破了的鹅黄衣衫,犹如有生命般的触手在地面上逐渐蜿蜒。
独吟想要挣扎,却被一脚揣在了腿弯,整个人险些跪倒在地。
云栖迟身上的白衣也被鲜血染红了,斑斑驳驳的,看上去狼狈不堪。
他抬眸环顾四周,蓦地笑了一声。
云渐燃摆摆手,示意将还活着的云栖迟和独吟带下去。
处理完这件事情之后他就心情很不错地被人拥簇着离开了。
云栖迟咬紧了牙关,他看着倒在地上的落霜,眼睛红得吓人。
被踹了一脚的独吟抬起头似乎是想要去落霜的方向,但被死死钳制着。
他眼里流露出了些许的情绪,在触及落霜胸口的伤口后还明显地怔愣了片刻。
云栖迟没说话,但这种压抑下的情绪才更吓人,他周身的低气压险些将押送着他的侍卫吓到腿软。
明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战败者,怕什么?
他们在心里纷纷安慰着自己。
落霜被随意地抬起来,似乎要去扔到乱葬岗。
至于还活着的云栖迟和独吟以造反之罪关进了大理寺的地牢。
二进宫的云栖迟待遇明显没有上一次好了,普普通通的牢房,地上散落着稻草,似乎还能听见老鼠的声音。
独吟受的伤有些严重,本来该被拉出去严刑拷打的,但上面吩咐了这人还有用,让留一命。
地牢的狱卒便将他和云栖迟关在了一起觉得两个受了伤的人也闹不出什么事情来。
云栖迟掌心被指甲掐到出血,但这些疼痛却只是勉强让他冷静下来。
现在还不是感时伤秋的时候。
他深吸了一口气,简单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受的伤然后便扶起来了倒在地上几近昏迷的独吟。
把人扶到墙角破旧的席子上躺下,云栖迟摸了摸腰间,然后松了一口气。
还好青如总是让他们身上带着药,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牢房里的桌子上点了一盏油灯,但灯光昏暗,只能看清楚眼前的情景,但也足够用了。
现在条件不允许,云栖迟只能大概地帮独吟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把青如给的药撒到了伤口上。
这间牢房在最深处,阴森得不行,周围的犯人很少说话,似乎是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
云栖迟大致地扫了一眼,走到桌子旁边把还燃着的油灯给吹灭了。
牢房外面的火光很暗,似乎是疏于管理。
他返回到独吟的身边坐下,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