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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霜一咬牙,任凭对方的剑划过自己的胳膊,转腕将剑刺入了他的胸口。
这一轮下来,主仆三人身上都受了伤,独吟的伤最严重,其次是落霜,被保护的云栖迟只是脸上有了些许的擦伤。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三个看样子是要死在这里了。云栖迟不甘心,他冷眼看着对面的云渐燃,以一种神秘莫测的语气说道:“你猜我究竟在你身边安插了多少人?”
云渐燃心头一跳,他之前一直觉得云栖迟胸无点墨,直到最近才知道对方的真实面目,但也正因如此,他对于云栖迟的势力了解并不多。
不止是他,想必所有人都没想到云栖迟竟然能够在权势场上有了话语权。
“落霜。”
云栖迟搀扶起落霜,漂亮精致的眉眼仿佛结了冰,此刻的他和水行时看起来气势上已经有了八分相似。
落霜身上鹅黄色的衣衫上满是斑驳血迹,脸上也没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萎靡不振。
“主子,奴婢没事。”她勉强一笑,试图冲淡云栖迟心里的担忧。
云栖迟嘴角下压成了一条直线,白色的衣角上也沾了血,将他身上的那种圣洁感破坏的一干二净,就像是将高高在上的神灵拉入了炼狱一般。
他腰间还挂着水行时的东西,上面也沾着血迹,鲜艳的颜色衬得黯淡无光的水球更加的灰暗了。
云栖迟心里的担忧并不少,一来是想着该如何突破这个局面,二来则是担心现在联系不上的水行时。
独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鲜血几乎快浸透他的衣衫了,黑色的劲装变得暗红,血液顺着垂下来的衣摆往下滴落。
三人的结果似乎已经可以遇见了,但云栖迟还是想再拖一下,万一事情有了转机呢?
但……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边浑身是伤的独吟和落霜,知道如果再拖下去的话两个人估计就要丧命于此,只好试着妥协。
“你今天设这个局不就是为了钳制住水行时吗?”云栖迟一边搀扶着落霜,一边扬声冲着不远处的云渐燃说道。
他站直了身子,看上去并没有被眼前的困境所压垮,反而是愈挫愈勇。明明已经没有胜算了,却还是这幅傲骨模样。
云栖迟环视了一眼四周又多出来的不少人,咬牙说道:“你觉得水行时在知道我死后会一蹶不振吗?还是直接当场为我报仇?”
他直视着云渐燃,两张相似度很高的夫子脸上是不约而同的算计。他们对视了一眼,知道现在的局势是如何的。
云渐燃自然把他的话停了进去,心里暗自想着两种情况,想明白之后就扯起嘴角微微一笑:“你倒是敢赌。”
他会放云栖迟一条命,但这样又显得他受制于人。
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另外两个人身上,云渐燃似笑非笑:“来人,拿下闲王,至于另外两个,杀了扔去乱葬岗。”
云栖迟脸色稍变,拉着落霜将对方挡在了身后,至于独吟也再次举起了手里的剑。
鲜血顺着他的剑柄下滑,他险些都快要握不住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