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样做像是在耍小脾气似的。
他在心里这么说服着自己,最终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一阵风起,吹得一旁摊开的书哗哗作响。云栖迟向窗外望去,积在屋顶的雨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向下滴落,没过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小亭子正在院子里和落霜他们坐在一起,隔着这么远也看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
云栖迟在风致殿里的人来看既温和又好说话,没事的时候还任由他们在院子里坐着闲聊。
早上下完雨之后的空气略微潮湿,太阳一出来之后就好多了。但表面的雨水有些碍事,下人们便连忙收拾着雨后狼狈的庭院。
虽说现在云栖迟不受宠了,但没有被赶出风致殿,还在这个地理位置还算优越的地方住着。
其实这样也好,云栖迟倒是落了个清静,很少有人来这里找他。
只不过最近云落鞍倒是经常来,几乎是天天见。一开始云栖迟还有些疑惑,到最后反倒是习惯了。
“怎么?不是很忙吗?最近怎么来我这里来得这么勤?”
云栖迟不动声色,抬手给对方斟了一杯茶。
“别说了。”云落鞍摆摆手,脸色有些难看,“过几天宫里要举办个宴会,父皇把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了。”
“宴会?”
“是啊,说是周围一些小国来朝见。”云落鞍不屑一笑,“不过是一些弹丸小国罢了。”
“既然如此,也何必这么大阵仗?”
云栖迟低下头喝着茶,装作疑惑不解地问道,仿佛是对这些事情一点都不懂似的。
“这次可不一样。”云落鞍随意地在他对面坐着,胳膊撑在桌子上支着脑袋。
他另一只手上拿了一颗核桃,正下一又一下地抛着。
“虽然春朝宴每年都有,但这次却和往年不同。”
“哦?哪里不一样?”云栖迟挑眉,好奇地将身子往云落鞍那里探了探,几乎整个人都快趴在桌子上了。
云落鞍见他这幅模样,不禁笑了出来,像是在看家里天真无邪的弟弟一般。他把接住的核桃捏开递给了云栖迟,解释道:
“这次来的使节里有一个人身份尊贵,正是长月国的镇安王。”
“镇安王?”云栖迟眸光微动,只是面上仍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长月国我倒是听老师说过,这位镇安王又是何等厉害的人物?竟然会让父皇这么重视?”
云落鞍在听到他的话时不知道那个字眼被对方注意到,托着脸的手指微微蜷曲。
“镇安王在长月国的地位不亚于顾尽时。”他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常,状若无物地继续解释道。
云栖迟在心里有所思量,于是假装一知半解地抬手敲了一下头:“不太懂,既然对方地位那么高,又何必跟着一些小国来朝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