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攸宁在一场噩梦中醒来,汗水将她的睡衣几乎浸湿。
江允从隔壁跑来时,保姆已经先他一步到了跟前。
姜攸宁从床上坐起,呼吸不畅,直到她看到了外面阳光下的庭院,人才渐渐的平复下来。
江允一身白色的衬衫,虽然还是外面回来时的那一件,可衣摆却没有塞回到西裤内,就那么随意松弛的散开着。
他光着脚,没有穿鞋,是因为跑过来时太着急了。
姜攸宁濡湿了的额角,有晶莹的汗珠儿。
“攸宁……”
江允的语气是担心的。
因为姜攸宁最近的状态不好。
姜攸宁已经来这里几天了,江允几乎每天都会尽快结束自己的工作,回来陪着她。
她拒绝吃药,是因为怕自己忘了这短暂的幸福。
江允将保姆遣了出去,自己走到床边坐下,他丝毫不嫌弃姜攸宁这一身的汗,将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慰:“又做噩梦了吗?”
姜攸宁点头。
“梦见了什么?”
江允总是很有耐心,事无巨细的听着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姜攸宁每次噩梦过后,江允都会让她讲出来给他听,结合着不切实际的梦境,江允会让她相信,那离现实有多远,这样姜攸宁很快就能平复下来。
姜攸宁说:“我梦见自己在大海里漂浮,就要沉下去了,我想抱住点什么,却什么都没有,大海里好黑啊,好压抑……风那么大,还下着雨……”
江允知道,这或许是姜攸宁的心结。
她说的这一切,都是在江允的身上发生过的。
她说的和江允遇险时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
可即便是这样,江允依旧撒谎道:“你想多了,大海固然可怕,却不是那样的,风和日丽的时候,渔船上的船锚带着一股咸腥的铁锈味,闻多了还挺让人想念的,还有海面,在太阳下是会泛着金色的光的,落日余晖别提有多美了。”
姜攸宁半信半疑的抬起头看他:“真的吗?”
江允点点头:“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
而姜攸宁却摇头。
她不想去,她也不想江允去。
江允笑笑,抚摸她的头发,说道:“好好好,那我们就不去,听你的。”
姜攸宁这才放下心来。
五月的阳光刺眼,外面的已经很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