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就到腊月二十八。
京城里年味重得很,无论何时出街都能看到路上颇为热闹的景象。
商户们都显得很热情,面上也带着笑容,店里更是布满了喜庆的大红物件儿。
姜执月撩开马车帘,看了看外头,行走的路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她在入宫赴宴的路上。
荣安帝今年破例,年节时宴请重臣入宫饮宴。
当中就包括了英国公府,谢相府,温太师府等等。
姜执月看了看名册,多数都是皇亲国戚。
姜执月对宫宴没什么兴趣,然她今年受封郡主,又得陛下赐婚。
必然是要在宫宴露面的。
姜宛白看出了姜执月的心不在焉,她主动握住了妹妹的手。
姜执月回神,放下马车帘子,冲姜宛白笑了笑。
宫宴规矩森严,是以只有姜家嫡出的几个孩子出席。
姜宛白原本是高兴的,这样的宫宴少有,多数都是陛下会赐菜到重臣府邸。
把人叫到宫中饮宴还是少数。
可是瞧着小六的神色怎么感觉好像她心事重重的样子。
姜宛白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姜执月笑笑,道:“大概是从前没有过这样的机会,担心自己御前失仪。”
姜宛白面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何必你这般糊弄我。”
姜执月一愣,一时无言。
她是担心阿姐,谢稷为了魏王,想得出以朝政逼走宣王。
如今一计不成,一定还有后招。
姜宛白看姜执月这个模样,真是恨铁不成钢。
她压低声音怒道:“你看看你,从前意气风发的六小姐去哪儿了?”
“怎么年节上还成了个呆头鹅。”
“我知道你担心大姐姐,难道就不能与我说?”
“还是在你眼里,这些事儿都能你自己扛了?”
姜宛白声音虽低,语速却不慢。
语炮连珠,把姜执月说得都懵了。
她摇摇头道:“自然不是……”
“那你慌什么。”姜宛白真是怒其不争:“一早见你就心事重重。”
“事儿还没发生呢,你倒是先愁上了。”
“哪有提前发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