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的鸟,阔大的衣袖被风吹得翻飞在半空中。
不是宣室殿走水,君王不在宣室殿,唯有偏殿里住着人,她们……到底还是对她下手了。
就是那般恨吗?她什么都没有做,难道也有错吗?
为什么不放过她?为什么?
「宝林娘娘!宝林娘娘!」身后是赤瑕和翠叶的惊呼,陈宝林已顾不得被石砖磨破的双脚,眼中唯有那冲天的火光在闪耀。
「快救火!快!快!」拎着水桶疾奔的宫婢侍从,仿佛池水中被困上岸的鱼,惶惶不知所措。
内侍监吴兴的半边朱色衣袍已被燎尽,他还要再冲进去,却又被随行的小黄门拉了回来:「阿翁使不得,使不得,里头房梁都烧断了,您进去了不是送死吗?」
他送死有什么要紧,最要紧的是屋子里的人死不得!
她死了,满宫的人都是要给她陪葬的!
「快进去救人呐!」经历了大半辈子风雨的老人,禁不住泪雨滂沱。
然而不待他闯过去,便听轰隆一声巨响,却是半边偏殿都塌了。
陈宝林跑至跟前,眼见得那唾手可得的心愿随着那人一道葬送在火海里,双膝一软,禁不住昏了过去。
「陛下,陛下,您找什么呢?」
从入夜时起,苏闻就见得君王在四下转悠,到这会儿还是左顾右盼,不由凑上前小声道:「不如告诉臣下,臣下一道帮着找罢。」
「那个玉佩……」
刘昶皱紧了眉,他明明记得出来的时候带在身上了,怎么这会儿不见了?
「就是那个玉兔,你看见了没有?」
玉兔?莫不是说的出宫那一回买的那个?
「哟,这个臣下还真没在意,不过那玉佩也不算小,找起来想是不难。」
苏闻甩着麈尾,眯起眼睛就着灯光一点点在营帐里来回,叵耐半天也没见着玉佩分毫。
莫不是落在宣室殿没带出来?
他迟疑着问,刘昶心里隐隐有些慌乱,他没记错,玉佩的确是带出来的,还是她亲手给他系上的。
「要不然陛下先歇着,臣下再使人去来时路上找找。」
这一程路不好走,车马颠簸,说不得就颠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