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暗示过萧弘昀。
但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
“我是猜到了,但我原本以为皇后与殿下能够很好的约束管教。”
裴令元冷嗤了声,鼻腔里面挤出来的音调,但又不是冲着萧弘昀去的:“早知道是今天这样的结果,当日我就不会轻易放过!”
不放过的当然是羊惠文。
追查到底,他原不是做不来。
“善初,没有人希望看到今天这样的结果。王娘子是个很好的人,母后很喜欢她,凤阳那么多的人,个个都很喜欢她,所有人都不愿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萧弘昀深吸口气:“康宁是那样的心待你,她都愿意舍命去救王娘子,难道母后与我同王娘子无冤无仇,会存心害她吗?”
那倒不会。
只是亲疏有别,远近立在那儿。
血脉相连,真是越不过去。
他为萧弘昀鞍前马后,也算尽心尽力,羊皇后起初的偏袒维护才导致今天局面。
萧弘昀也很无奈。
说这么多都是无用的。
王曦月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有弱症,难以痊愈,这都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虽说是惠文苦心算计造成的后果,但在裴令元看来,确实也可以说是母后和他的放纵导致的。
“善初,母后说的要认干亲的事情,你回家好好说说吧。”
他也不想再解释什么。
说得再多,也是无用,伤害造成了,弥补也不能挽回。
裴令元心里有气他能理解,也不想强逼着他化解掉心内的仇怨。
萧弘昀把手撤了回来:“或是你家老夫人觉得不肯,咱们私下俩说,总要好好弥补王娘子的。”
裴令元捏着眉骨:“皇后和殿下的意思,就算我家不同意,觉得此事无法弥补,如今羊娘子送去大相国寺,虽然皇后没有说让她清修多久,可总不能把她扔在寺庙三五年,皇后也不可能耽搁她的婚事。”
话音落下,他唇角溢出的嘲弄藏也藏不住的。
萧弘昀把他神情尽收眼底,喉咙滚了滚:“母后的意思你其实知道,现在说这些……善初,你要是觉得心气儿不顺,还有什么想法,大可以跟我说,我能给你办到的都给你办成。”
他说这话也心虚,毕竟前头先瞒了一回,所以掩唇咳嗽两声:“二娘到底是羊氏血脉,母后与羊氏虽不亲厚,但她好面子,看重颜面,并不是真的要维护羊氏与二娘,才不声张。
这么多年,你也知道她。
善初,很多时候,咱们都是身不由己。”
他说身不由己,无非是提醒。
裴令元紧绷着的面皮突然就松了下来。
泰山羊氏再与皇后不亲近,终究是士族望族,可做依仗和扶持。
裴令元眼皮压下去后,沉沉道:“殿下的意思,臣明白了。皇后娘娘高抬着阿月,已经给足了阿月面子,也确实是真心实意心疼她。
家中祖母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知道皇后娘娘的心意,也必定感念娘娘恩典。”
这话实在客气。
萧弘昀知他心里有气,所以难免显得生分,索性再不多说什么,任由他去,横竖过些时日,也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他深吸口气,抬手在裴令元肩膀上拍了拍:“你一向都是很让我放心的,我身边最亲近的心腹也只有你,既是你家受了委屈,如今你家要如何都成,便是有些过分的,父皇母后面前我也可以帮你回旋说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