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皮肤上浮起一道道血红色的痕,微微鼓动,像是什么有生命的东西在游弋似的。
她咬紧嘴唇,几乎痛得快要昏过去。
渐渐的,聊天声变得嘈杂诡异,耳边嗡鸣不止,应和着紊乱的心跳,发悸的痛苦蔓延开来。
“……八十五、八十六……八十七。”
几乎快数不清了。
季迟年怎么还没回来?
这几天新改的药方,效果也太大了。
不行了,她不干了……
昀笙大口大口地喘息,目光无力地落向天空。
无数鹰鸟因为猎场中的角逐而振翅飞起,惊慌唳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一支羽箭射下来,变成那些人彀中的战利品。
多像她。
有一瞬间,她甚至生出一丝冲动,想抛下这一切,逃得远远的,什么都不管了。
可是,又能往哪儿逃呢?
痛感慢慢减退,但耳边嗡鸣还是没有结束。
就在这个时候,帐篷被人掀起了,一人不耐烦地冲上前来。
她目光一凝。
是前几天宣平侯帐前,那个要吃人的手下!
对方来势汹汹,表情不善,嘴巴快速张合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昀笙蹙起眉头,想听清楚,耳边却只有嘈杂,身子摇摇晃晃,几乎站不稳。
反正看着不像是好话。
她脚底发软地往后退。
“……你怎么不说话?傻了吗!”飞林愈发急切,干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算了,我说了估计你也不肯信,你去见了主子就知道了!”
可算找到这丫头了,又好不容易钻了今天这个其他人都没注意的空子,赶紧带她去主子那儿。
等主子在猎场上,应付完顺阳王那边的人回来,就和她摊明身份和缘由,也好为她安排个好去处,远离京城这一滩浑水。
没想到刚抓住,她便害怕地直挣扎躲避:“放开我!你不放开我,我喊人了!”
那怎么行!
好不容易把周围的侍卫们引来呢。
让太后的人听见了不就坏事了!
飞林二话不说,捂住她的嘴,便把人当沙包扛上了肩膀,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