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梦见妈妈了,妈妈说要给我买很多很多玩具,可是,我只要妈妈回来,有妈妈在,我就不冷了。
……
在孤儿院的第二天,临床的小朋友说我是爸妈不要的孩子,是坏孩子,我打了他,于是院长罚我们站了很久,从此,我知道了孤儿院的意思,原来是收养爸爸妈妈不要的小朋友的地方。
我真的是爸妈不要的坏孩子!
……
我以为妈妈死了,只是暂时睡了,还会活过来!小朋友说死了就是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还会回来吗?
……
又见到了爸爸,还有大妈!听说要把我送去伦敦,我不知道是哪里。
我说我要去找妈妈,结果大妈打了我:说我是贱人!
霍亦泽泪水彻彻底底模糊了他的视线,身体宛如在钢钉上碾过,五脏六腑俱裂了!
一开始的日记里很多错别字,很多用拼音替代的字,但这是霍亦泽见过最勇敢的字!最孤寂的心!
因为从小是在锦衣玉食,阳光盛世中长大,他完全无法体会到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在当时经历了多少苦难和折磨。
后来,也难怪她会如此痛恨陈玉华,痛恨尹家所有的人……
我到了伦敦,这里的人和我们不一样,金色的头发,碧绿的眼睛,我很怕。
爸爸和大妈走的时候,我抓住爸爸的手,大声哭泣,说不出话,就是哭,一直哭……
最后他们还是走了!
……
我又梦见妈妈了,妈妈抱着我说不能哭,爱哭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醒来后周围黑黑的,我哭了,我不想当好孩子。当好孩子也没有人喜欢我!
在这里,他们把我当怪人,整天抓我头发,骂我丑八怪!
……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童麦似乎是麻木了,似乎在伦敦的日子完全没有什么可写,也或许她是发生了其他事情,许久都不写日记。
然后在突然之间的一天再次开笔了,霍亦泽看了看当时的时间,是她约莫十八岁的时候:
终于勉勉强强考上了伦敦的大学,可传来的噩耗是,尹老头不再承担我所有在伦敦的学费以及生活费。
电话里,我还听到了陈玉华又再次骂我“贱人”的称呼。
我听着,什么话也没说!无从辩驳,也无法低声下气的恳求!可是,挂断电话之后,我滚你丫的!陈玉华你才是个骚贱人!
我生气,我愤怒,我甚至彷徨,无助,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然而,在冷静之后,却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心中滋长:无论如何我要在伦敦念完大学,我要幸幸福福,开开心心的出现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不幸福,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