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铎应下:“是。”
众人哗然:“南疆的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弄到的。”
这时候另一队侍卫回来了,抱拳说道:“禀太后,禀圣人,我们从树下挖出了这些药渣。”
医女连忙凑过去,看了之后说道:“药渣里也有马钱子。中马钱子之毒后痛若断肠,这确实是吴太后的症状。”
殿内的人都深吸一口凉气:“怎么会……竟然有人敢做这种事情!”
“承羲侯。”崔太后看向萧景铎,道,“这里的人只有你去过南诏。朝中在剑南外放过,如今恰好在京城,同时还有机会接触到后宫的,也只有你。”
萧景铎没有说话,萧老夫人听到这里腿都软了:“不可能,铎儿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他不会做,可是有人会做。但是能带回这种药的,唯有他。”崔太后冷冷说道,“煎药的宫女是谁,把她给我拉过来!”
侍卫应声出去,吴君茹扶着老夫人,看着萧景铎,痛心疾首地说:“你为何要做这种事?你怎么敢!”
“承羲侯一个外男,就算手里有南诏的奇毒,恐怕不敢,也不能下到吴太后的药炉里。”崔太后声音威严,目光也很是严厉,“乾宁,你在后宫手眼通天,手里还有银枭卫这只暗杀队伍,这种事情,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到?你气病了母亲不说,现在都敢亲自下毒了吗?”
崔太后气呼呼地说完,一个宫女被扔了进来:“太后,熬药便是她在负责。”
宫女被推倒在地,一停下来就连忙爬起来磕头:“太皇太后饶命,太皇太后饶命……”
崔太后砰地一声拍了下凭几,骂道:“好你个胆大包天的奴婢!你为何在母亲的药炉里下毒,还不快如实招来!”
“奴,奴没有啊……”
梁王妃说:“和她一个奴婢废话什么,直接拉下去打一顿就好,还怕她不说实话?”
“不,求各位贵人高抬贵手,绕我一命。”说着,宫女用膝盖朝容珂爬来,“长公主,您不能扔下我不管,您要救我啊!”
大殿里一片抽气声,大家立刻抬头来看容珂。
容珂还没什么表示,萧景铎却上前一步,拦住了对方想要抱容珂衣服的动作。
“站住。”
萧景铎的声音冷淡,眼神更是冰冷,宫女被激得浑身一颤,抬头去看容珂:“长公主……”
这一切顺利的出奇,崔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站起来说道:“乾宁,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个宫女当众指认,看来,确实是你给母亲下毒。”
容珂忍不住叹了口气:“莫非在你们眼里,我容珂要让一个人死,会用这样愚蠢的法子?既然你们这样看不起我,看不起银枭卫,我只好真的将他们唤出来了。”
容珂抬高声音,道:“把东西拿上来吧。”
殿门外立刻走进好几个黑衣银面的人,侍卫伸手想拦,对方“刷”的一声将刀半抽出鞘,侍卫立即被吓得倒退一步。
殿内还坐着太后、皇帝和诸多亲王公主,他们却敢当众拔刀,可见有多么目中无人。这群人没有理会殿中之人,而是径直走到容珂面前:“殿下。”
“把东西拿出来。”
一个银枭卫上前来,双手呈上一个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包,打开之后,里是一堆微微泛黄色的粉末。
和静郡主也从内殿出来了,站在一旁不知看了多久。看到这一幕,她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容珂拈起几粒细粉,放在指尖上看了一会,抬头去望崔太后:“这是什么,太后,你说呢?”
崔太后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这我怎么知道?你别想转移视线,毒物马钱子就放在这里,你还想抵赖?”
“太后竟然说不知道。这可是我派人从给太后办事的内侍手中替换下来的,你花了大功夫将这些粉末掺和到曾祖母药中,你真的不认识吗?”容珂将手中的粉末吹散,侧头吩咐道,“给圣人和各位叔叔、姑母拿过去,让他们也看看。”
容琅想要拿过来细看,被夏太后拦住了,他只好远远看了一眼:“这究竟是什么粉末?”
梁王让人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还拈了一小点在鼻尖轻嗅:“我怎么觉得,这像是什么石头磨碎了,并不是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