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马良仁与他那贵女妻子和离后,他便再没有给过她一文钱。
现在的花用的,都是当初他送来的首饰典当出来的钱,并且已经马上就没有东西可当了。
银钱短缺,可马良仁,却还是如从前一般作威作福,认不清形势。
王秀香心中郁结,但是却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手中帕子被攥的死紧。
去年马良仁和离时,她便提出想要进府,但马良仁却说,府里正乱着,让她等等。
可她一等再等,如今女儿都已经过了百天了,他却还是没有把自已接入府中的意思。
别说正头娘子,连个妾室的位置都没想给她。
当初因着被探花郎看中,得了个相貌英俊又有前途的相公,即便是做外室,她也是愿意的。
可谁知,这人一朝和离,竟是沦落到如此光景。
“夫君,咱娘在府中可好,不若明日妾便同你入府,也好多陪娘说说话。”王秀香带着浅浅的笑意,依偎在马良仁的身边,轻轻用脸颊蹭着他的肩膀。
还是那副温柔小意的模样,可马良仁却一把推开了她。
此时的马良仁已经颇有些醉意,他斜睨了王秀香一眼,冷哼道:“别妄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就安安生生在这里待着。”
他怎么可能会把王秀香接回府中,别说她生的是个女孩,就算生了男孩她也是进不了马府的门的。
他马良仁堂堂探花郎,相貌才情俱佳,国公府的嫡女都娶得,怎么会屈就一个卖豆腐家的女儿!
廉染与他和离又怎样,定会有别的官家小姐看上他。
而想娶好人家的女儿,自然不能在人家进门前就收了妾室,更不能先弄出孩子来。
所以,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把王秀香接回府里,之前的那些说法,都是推托之词罢了。
王秀香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眼见着前途无望,自已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他,能吃饱穿暖还好,如今的情形,怕是用不了几天,连饭都要吃不起了。
这么想着,她便再也不想忍了,反正再如何伏低做小也没用了。
“夫君,”此刻的她还是带着笑意的,那种想哭却强颜欢笑的笑:“妾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啊。现如今,妾身上的首饰已经全都典当了,再往后,妾与囡囡可怎么活啊,难道要饿死在这里不成?”
她其实想说,你个废物,不给钱不说,还反倒在我这里吃吃喝喝装大爷,去你奶奶的。
但忍住了。
谁知这样的顺从却没有换回想要的结果,马良仁将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转身看向王秀香的目光里再也没有从前的爱重。
“没钱?没钱你不会想办法吗?你不是还有私房钱?再不然也可以回娘家要啊。我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姓廉的走时就差没把我家地皮刮下三尺,你找我要钱?我找谁去!”
王秀香到此时终于死了心,这男人冷心薄情,她又失了那股子新鲜劲,想要进马家的门,怕是这辈子都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