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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表示婉拒的意思了,谢萦想着这也许是什么不传之谜,便也不多问,只点了点头。老人又笑眯眯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姑娘真伶俐,咱们也算聊得来,你和兰总要是还有什么事儿,欢迎再来找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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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二月就这样飞快地过去了。
那场会议之后,他们获得了很多信息,又面临着很多新的谜团——但总之是有进展的,而且一回生二回熟,兰朔大概也知道该怎么准备应对一个“界”了。谢萦一向是甩手掌柜,他在做什么新的调查,她也懒得过问,反正兰老板对于西陵峡的“界”都如此谨慎,对于这座古墓只会花更大的力气。
于是,她的生活好像很平静,也很安宁……
还算安宁吧,除了做得很过分之外。
对于热恋期的年轻情侣来说,性和衣食住行一样合情合理,必不可缺。
平时还能勉强保持规律作息,赶上休息日的时候谢萦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昏天黑地,她累得睡着了小半天,醒了的时候夕阳在台边洒下火烧一样的颜色,然后吃过晚饭他们不知道怎么就又滚到了一起。
——此处拉灯——
到最后她脑子里是真的什么都不剩了。谢萦坐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最后向后一仰,枕在了兰朔的小腹上。
兰朔好像在笑,因为紧贴着脸颊的皮肤在微微震动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了下来,罩住她的脸。温热的手指,起初是沿着脸颊的轮廓划过,而后又移到她的鼻尖,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捏着。
谢萦随他像撸猫一样摸自己的脸,时不时哼哼唧唧两声表达舒服或者不舒服。
他们两个每每做到最后,她基本就是这种语言退化的状态,反正这时再说什么情话她多半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兰朔只需要在抚摸时听着就好,而他居然还真奇迹般地理解了她这些嘤嘤呜呜的鼻音,哪个是“累了”,哪个是“可以继续”,哪个是“给我倒杯水”……
不知过了多久,被扔到一边的手机发出了一声响,谢萦随手抓过来一看,发现是兰朔的Calendar上弹出了一项提醒,明天他有去大使馆的日程。
“你去大使馆干什么?”谢萦眯着眼,心道难道兰老板是终于东窗事发准备连夜潜逃了?
大概是因为正在放松餍足的状态,兰朔的嘴也比脑子快,脱口而出道:“开单身证明。”
“……?”
谢萦翻了个身,侧过去看他。
四目相对,她从兰朔脸上看到了他瞬间凝固的表情。
——单身证明是用来干嘛的,当然是为了办一个在法律上脱离单身的证件……而这件事,兰老板本来显然不是计划在这种场合提的,以这人的仪式感和浪漫细胞来说,他说不定都已经作为惊喜策划好了……
“哦……那好,刚才你说的话我已经忘了。”少女非常善解人意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形象地表达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不过,除了最初的那次约会,她后来就不怎么在外过夜了。
在社会意义上这件事合情合理,不过谢萦其实没想那么多,她只是很单纯地想哥哥了。
这对兄妹形影不离地生活了太久,起初出于新鲜感不觉得怎么,但后来如果睡前看不到那张熟悉的脸,她就像突然离巢的雏鸟一样,有些空落落的不安。
两腿还在发软,就从t门口到卧室这么短的一段路她都不肯自己走。谢怀月习惯性地微微弯下膝盖,让妹妹趴在后背上。
放在平时,谢萦大概还会讲讲今天都做了什么,但今天实在是有点困,身上也懒洋洋的没力气。
好像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如果可能会在不远的未来发生的订婚算是一件的话……或者,如果某些潜在的、可能会发生的变故也算是的话。
但正困得昏昏沉沉的大脑懒得把这些事情拆明白,于是她只偏了偏头,贴在哥哥的颈窝边,用说梦话一样轻的语气自言自语,这大概也是她现在唯一还能想起来的、今天想和哥哥分享的事情。
“我们永远不会分开……永远永远永远……”
古古怪9
其实订婚这件事情,并不只是一个浪漫的表白仪式就能解决得了。尤其是像兰氏这样的大家族,很多复杂的事项,一样也不能省。
不过也没有人会为此着急,因为现在这种状态就很好,好到让人想要永远地持续下去。更何况,一件好事将会发生,但因为具体的时间并不确定,反而会在平静的生活里萌生出许多期待。
大概是觉得当时确认关系有些仓促,而且大兴安岭的冰天雪地有点限制发挥,回到繁华的花花世界,兰老板打定主意要把这个追求的过程补回来。
他狡猾又热情,让人忍不住每天都充满期待,不知道他今天会在什么地方出现,又带来什么样的惊喜。一起去最喜欢的餐厅和剧院;去温泉边露营,抬头就能看见昴宿星团;去玩赛车,在尖叫飞驰中压过跑道;去朋友们的聚会,兰朔每次都郑重其事地介绍,而他也很快认全了谢萦的朋友们。
一种很愉悦的情绪正在感染着所有人,谢萦第一次在北京的早春里琢磨出几分天高气爽来。
室友把她上下打量一番,忍不住摇头感叹:你看起来都要冒泡泡了!
三月初,兰朔飞了趟越南。德崇福南运河正在分段开工,这是他们家在东南亚的大事,他多少也得到场看看。
这一去就是将近五天,从确认关系之后还没分开过这么久,于是他回来的时候谢萦去接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