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她,脆弱得好像只需要轻轻一句话,就能够将她压垮。
盛浮川应该是乐意看到她这个样子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脸色苍白却流不出一滴眼泪的样子,心口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让他窒息得发闷。
“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以跟她订婚,你在意的不过就是我跟她订婚的日子和你妈妈的忌日撞上了。”男人的眸色很沉,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现在你告诉我,你到底在不在意我跟程七月订婚?”
南栀闭着眼睛,眼睫颤抖着,没有言语。
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
但是在意又有什么用?
她的在意只能一次次换来他的羞辱。
人都是有趋利避害性的,当她反复做着一件事情,却得不到好的回报,甚至只能够得到伤害的时候,那么久而久之,她就不会再做这件事情。
即便是现在,南栀也无法否认她仍然对盛浮川残留着感情。
可在那日复一日的伤害中,这点感情早就不剩下什么,如今剩下的,也只是本能和习惯、以及对过去回忆的不舍。
但南栀清楚地知道,她已经不想再走回头路了。
男人一点一点地逼近他,“南栀,回答我。”
她到底是不希望他跟程七月订婚,还是只是介意他们订婚的日子,跟她母亲的忌日是同一天?
南栀被逼得无处可逃,只能伸手攥住他的领带,却不敢看他的眼睛,沙哑道:“到底要怎样做……你才愿意推迟今天的订婚宴?”
她回应了他的问题,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盛浮川眸色沉了下来,就这么冷静地看着她。
那一瞬间,周围的气氛冷到极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栀才感觉到身上一松——
盛浮川站起身,漠然的眼睛看着她,薄唇吐字,“看你表现。”
南栀半坐了起来,茫然地看着他,“什么表现……”
男人直接扯开领带,扔到她的脸上,“过来。”
南栀抿了一下嘴角,将领带攥在手中,刚要起身,又听到盛浮川冷淡的声音:“爬过来。”
那一瞬间,南栀脸上血色尽失。
“还是你想你母亲的忌日就这么被毁了?”
南栀僵硬地起身,双膝跪在床上,耻辱地爬到他的身边。
男人就那么坐在沙发上,长腿舒展,垂眸看着仿佛没有任何脾气、任他搓圆捏扁的女人,大掌随意地放在膝盖上,长指在旁边轻轻点了一下,“继续。”
他有些恶劣地勾唇,“接下来该做什么,需要我教你吗?”
南栀身形微微颤抖,垂着眼眸。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眼睛下面的阴影。
盛浮川知道她在委屈,委屈又怎么样?
他还想看到她愤怒恼火却又无法反抗的样子。
他抬起她的脸,虎口掐着她的下巴,“动作迅速一点,否则——”
他突然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脸,“如果你让我感到无趣,我可能会转身出去继续这个订婚宴。”
南栀眼神一颤,只能够伸手,伸向他的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