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浮川这才松开手,将她抱了起来。
男人眼神晦沉莫名,经过程阳身边时,留下冷冷的一句,“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来。”
程阳猛地停下手上的动作,轮椅戛然而止,又沉默地退了回去。
经过那天晚上的一顿毒打,他压根就不敢有任何反抗,看到盛浮川就像看到活阎王。
南栀的反应巨大,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的雨夜。
那天晚上,她几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精神失控的状态。
无论盛浮川如何安抚她,她都无法摆脱那种恐惧的感觉。
盛浮川还记得她那天晚上的样子,哪怕能够认出眼前的人是他,也无比抗拒他,就连他都恐惧。
想到这里,男人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用力地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甩进了房间。
一阵踉跄,南栀被甩在了大床上。
身后是柔软的床垫,面前却是如铁一般冰冷的男人。
他覆盖着她,桎梏着她。
南栀无力挣扎,只能够躺在他的身下,脸色苍白到连恐惧都盖不住。
盛浮川抬起她的下巴,“你是在怕他、还是怕我?”
南栀抿着嘴角,不说话。
她用手盖着自己的眼睛,不愿意看到眼前的人。
那天的事情给她留下来太大的阴影,只要一想起来,就浑身发冷,抗拒她见到的每一个男人——是所有的男人。
也是那一天,她真正的了解到,一个男人想要强迫她,有多么的容易。
男女之间有着天然的体力悬殊,除非极个别十分强壮的女性和一些尤为瘦弱的男性,才有可能逆转这种天生的差距,大部分都无法跨越那道鸿沟。
她与盛浮川之间或许也有这种强迫的时候,但她心里很清楚,他们两人纠纠缠缠这么多年,到底是谁欠谁、谁强迫谁,这已经分不清楚。
可那样一个陌生的男人,跟她只见过几面,甚至都没怎么说过话的男人,就能够如此随意的侵占她的安全范围,这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惧以及极度缺乏安全感。
这让她恨屋及乌,连带着对盛浮川都产生了极大的不信任。
盛浮川用力掐着她的下巴,用疼痛让她清醒,“南栀,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南栀的胸腔剧烈起伏着,眼神涣散,却不回答。
盛浮川脸色一变,“南栀,你看清楚,我是谁?”
他一遍又一遍地确认,南栀从那片混沌的恐惧中稍微清醒过来,她吞咽着有些干涩的喉咙,紧绷的身子宛如一张张满的弓箭,“盛浮川……”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也一遍又一遍执着地问他,“他那么对我……你为什么要放过他?”
说完,还没等他回答,她又自顾自地笑了,“是因为程七月,对吗?”
“你刚才也说过了,因为程七月是你的未婚妻,所以你不可能处理她的舅舅……”
“你们今天就要订婚了,可我们都还没有离婚……”
南栀的声线趋近于自嘲,“我还以为,不管我们如何互相折磨,爱恨两难,至少,你不会放过程阳……是我想错了,也是我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