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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斐波不置可否,“晚上有点事,回聊。”
“什么事?”
顾斐波摇摇头,闭口不谈,“私事,放心吧。”
顾斐波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去了通身的烟味,又开着那辆黑色的跑车去了医院。
傅炽的奶奶睡着了,但窗户没开隐私模式。
顾斐波站在玻璃窗前看她。
足足站了十分钟有余。
跺了跺脚后跟,走了。
在医院的吸烟区里打了个电话。
“那一千万。对,打到那个账户里。嗯。”顾斐波在白色的石子上碾灭烟头,收起终端,把冻得冰凉的手,放进了大衣口袋里。
漆黑的阿斯顿马丁疾驰在黑夜的主干道上,城市中央古老的指针指向零点,黄金撞钟敲响的时候,天空落下白色的雪花。
顾斐波打开雨刷器,漆黑的瞳孔无波澜地映着路边红绿辉映的装饰,才骤地想起圣诞节快到了。
今天是平安夜。
人行道上,一个裹得圆圆润润的少年走到半途中停下来看了眼终端。
后面逛街的一对小情侣撞到了他。
“抱歉。”
少年笑着摆手致意。
情侣里的男生低声捅了捅女朋友的腰间,“真少爷,卡里余额这个数。”
男生比了个八字。
傅炽又低头看了眼短信,仔细数了几遍,然后皱了皱眉头,抱住手里的鸡汤保温桶,调出联系人的页面,在键盘上敲敲点点了些什么。
点击发送的时候,傅炽瞥见了右上角的时间。
这么晚,会不会已经睡了。
还是别把他吵醒了。
围巾上,顾斐波那天的气味已经有些淡了。
明天去见他一面,当面问吧。
少年悄悄红了脸,星子落入眸间,连月色也要稍逊三分。
没发出去的短信,在他的口袋里亮着,白色的屏幕慢慢暗下来。
绿色的发送按钮空荡荡地躺在大衣的口袋里。
后来,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