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钥早在看见信息的一瞬间代入破译成功,顾斐波没有回复,只是将终端放回了衣兜里。
端着蒜苔烧肉关上厨房门的时候,玻璃门在轨道上发出静响,顾斐波又回头看了眼关的严丝合缝厨房窗户,这是一场与他们无关的暴雨。
傅炽正窝在沙发里抱着薯片看投影,一口一片咬的嘎吱嘎吱脆,是顾斐波刚从地下室仓库抱上来的。
半小时前,傅炽总揣着个不能用的手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还时不时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后来顾斐波嫌烦就把他赶出去了。
此时他听到了门沿撞击墙壁的轻响从沙发里探出个头来,嗦了嗦指头,又拿湿巾擦干净,踩住拖鞋,屁颠屁颠就跑到餐桌旁边。
“吃饭!”
顾斐波被他的精气神震得一愣,然后跟着他笑,“吃饭。”
饭勺往碗里各添了两勺饭,傅炽单手吃饭颇为笨拙,却又扒得很快。
当年顾大少爷也给傅炽做过饭,顾斐波坚持调料计量要精准到克数,而傅炽舀一勺就往锅里撒,两人就因为这点小事差点没打起来。吵到最后两人决定分工,一三五顾斐波烧菜,二四六傅炽烧菜,周末出去下馆子。
“量勺电子秤跟垫纸在灶台上面的橱柜里,你找到了么?”傅炽也突然想到了这件事,“你走之后,我发现做饭用这些仪器辅助确实是有必要的。”
顾斐波一愣,然后笑,“我现在发现烧菜这事主要还是靠直觉。”
视线在空中撞上,凝固了半秒,最后还是傅炽先错开视线,脸埋在碗里,声音低低的,“我也觉得仪器没用,按照你留的菜谱比例精确到毫克,也没复刻出这种味道来。”
“好吃么?”
“还行叭——”
叭音拖得很长,隔着碗听起来像在撒娇。
屋外狂风大作,树林摇曳,雨脚一个接一个地撞上屋顶,明明是正午,屋内却昏暗异常。
傅炽拉着顾斐波一起蜷在沙发里,投影里在放着古地球的动漫电影,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刚从天台抱下来的,一股太阳的味道,贴在皮肤上暖烘烘的,很舒服。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窝到了晚上。
晚饭傅炽坚持要自己来,于是顾斐波也吃到了回忆里朝思暮想的味道。
做饭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哪怕手法步骤都一样,不同人做出来的食材总是会有着独有的气息。
将碗筷放入洗碗机里,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就到了今天的重头戏——你知道这套房子买来就是为了金屋藏娇的,配备了泳池、电竞房、健身房、地下车库、酒窖、赛车场、直升机停机坪甚至是模拟跳伞的风洞应有尽有,厨房都分中餐厨房跟西餐厨房,唯独只有一个卧室。
热恋中的小情侣住一块没必要分房睡对吧。
当年的顾大少爷是这么想的,当年的穷学生也没有插手的权利,但回旋镖虽迟但到,总会贴脸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