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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居铭染应该也有被萨里科斯折磨过,才会有这样的强硬要求。但是为什么他的身体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呢?也许这件事谁也不会知道。
如果连诺诺也没有完成的话,那居氏集团就是你的了——居铭染当年把公章交给她的时候,就是这样说的。
他无比信任自己的这一家人,即使并非同一所出。
居芸心感慨颇深地发起了呆,没多久,又把思绪从大老远的地方扯回来。
“这主要是因为没有人知道寄存者到底是谁吧。”她终于像是放松一般露出一个笑——纵使边易看得出来她已经非常疲惫,这个笑也只是表现给别人看的。“要是能知道谁是寄存者的话,寄存者将会变得很危险,不是吗?”
她说得对。
如果所有人都知道谁是寄存者了,那么这场争夺赛将会失效,有心者会去算计寄存者,甚至是用极端手法把公章抢过来——那这样的继承不仅仅会有很高的风险,也会让寄存者的生命安全无法被保证。
“也有其他人问,公章继承权争夺赛的存在意义到底是什么——一开始,这样的比赛只是为了能够挑选出更加优秀的继承者,保证家族产业以及公司能好好运行下去,但从父亲传下去的时候开始,就变成了研究萨里科斯。”
“大哥的愿望,也是希望诺诺能够研究出彻底根治萨里科斯的药物。只有这样,萨里科斯才能被彻底消灭而不会威胁到人。”
居芸心明显还有别的话想说,但急救病房顶上的红灯突然灭掉了,主治医生和治疗记录护士缓缓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他们大汗淋漓,几乎浑身上下都像个水人,却面露喜色。
“居五女士,安全了,少爷安全了!”
主治医生兴奋到连话都说不全,甚至因为过于劳累还在一呼一吸地大口喘气。居芸心本想让他慢慢来不用着急,甚至可以喝一口水再继续说,没想到他竟然过于激动,当场因劳累过度昏了过去。
一众人手忙脚乱地把主治医生扶到座椅上让他先平躺休息,做完这一件忙乱的事情后,原本待在主治医生身边的记录护士把怀里的记录册交给了居芸心。
“居五女士,这次抢救非常成功。我们花了很多时间,但实际上更多的情况都是少爷自己的体内机能把问题解决掉的。虽然少爷已经经过了很多次这种情况,但我们兴奋的不是少爷又一次挺过了,而是这是少爷的第二十次被投放‘实验之种’却连迷莫罗都不需要就恢复了正常。”
“居五女士,少爷的体质,很可能就是彻底解决萨里科斯的唯一抗体和秘密!”
“唯一抗体……”边易听着听着,突然喃喃起来。
“是的。当年,我的家人就是一并研究萨里科斯病毒的成员,他们都感染了萨里科斯,而我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注射而逃脱的孩子。当年,我的父母告诉我,他们的实验预计数量是被投放十六次依旧保持正常与健康,而少爷已经二十次了,身体机能没有一点儿损伤,精神状态也很好。”
“这是奇迹……”就连居芸心也在喃喃。但她很快就收拾好了全部思绪:“不,这不一样。诺诺的身体是他自己的,没有人有资格私自夺取诺诺。”
她这话说得万般愤慨,但下一秒,不知道是从哪里出现的朱莉突然凑近了她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居五女士,居项栋来了。”
这个消息就如晴空霹雳,就连那个小护士也开始紧张起来。
因从居望椿所在的病房里走了出来,与瑞瑞安交替了看护位置,站定在居芸心面前,神色严肃:“让朱莉送您回去吧,不会有事的。这里,还有居项栋,就交给我。”
“对,交给我们。”边易也凑了一句。
但下一秒,他就被因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行,你必须立即就回居氏庄园!居项栋所在的位置,你绝对不能出现,也不能被他察觉。”
虽然边易不太愿意,但因说得没错。
居项栋对边家出过手,他做的资料调查一定比所有人都要清晰、完整,甚至有可能他在居氏庄园里做女仆长的消息,也早就通过摩西等人得知了。
而他一直没有动手……可能是因为他一直都在居氏庄园里,而他由于被居棋诺警告了不允许进门,所以一直没办法亲自下手。
而且,如果他死在了居氏庄园,这也就代表居氏庄园变得不干净了起来……庄园里应该还有别的东西,是居项栋一直在觊觎的,否则他不可能这么久了,都没有对他动手。
当然,这都只是他自己一个人在单想。
这些想法要是让因或者朱莉知道了,他们一定会给他狠狠地翻一个白眼。
不过时间不多,边易与居芸心也没打算继续待下去,更好在这家私人医院与其说是别人的私人医院,更是居棋诺星和集团手下的一家企业,居棋诺给熟悉的人留下了不少的暗道。
于是,由居芸心为领头,带着朱莉和边易,就进入了暗道,往楼下停车场走去。
——
病房里,居棋诺还在熟睡着。
因透过玻璃往里看,与从隔壁病房中探出了个头来张望的瑞瑞安对上一眼,两人默契地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清楚接下来要怎么做。
居项栋毫不意外地从电梯中走了出来,直接走向了这个方向。
他先是停留在居望椿的病房前,透过玻璃窗往里看了两眼,与瑞瑞安对上一眼,被瑞瑞安那双尖锐的眸子瞪了一下,也只是轻蔑地笑了一下。
“瑞瑞安,难得四叔来一趟,你不出病房来迎接一下四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