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恶鬼只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地飘到了江稚鱼的身边。它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脸稀罕地对江稚鱼说:“姑奶奶,你回来了?”
楚清和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恶鬼竟然会对江稚鱼如此恭敬,而且还用“姑奶奶”这样的称呼。他的心情从惊恐转为惊讶,然后又带了一丝好奇。
楚清和:“发条弹幕压压惊Σ(っ°Д°;)っ”
就在这时,恶鬼仿佛才注意到沈既白和刀疤男的存在,它看着沈既白表情突然变得害怕,躲到了江稚鱼的身后,两只骨爪搭在少女身后,害怕地嘤嘤嘤起来。
江稚鱼的眉头紧蹙,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像是古老记忆的碎片。她感到一阵混乱,但同时也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旺财?”她不确定地道。
旺财听到这个名字,显然被触动了,它的表情从害怕变成了一种复杂的情绪,似乎是在回忆,又似乎是在抱怨。它的声音带着一丝幽怨:“姑奶奶,你不知道你自己千年前光顾着睡觉,还把我们一起封了,千年后你睡醒了拍拍屁股跑了,祭坛都给别人搞炸了,害的我们到处找家,幸好这楚家搞凉茶…”
倏忽,另一只恶鬼的出现打断了旺财的叙述,它飘上来,用一种严肃的语气说:“老大,量产。”这句话让旺财立刻回过神来,它给了那个恶鬼一个爆头,显然是在维护自己的权威。
旺财继续讲述他们的经历,它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豪:“他们居然又挖了个祭坛,我在这又收获了一堆小弟。”
什么叽里呱啦的,一句也没听懂。
江稚鱼烦躁地鼓起腮帮子,尽管她无法理解旺财那些古老而复杂的话语,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恶鬼“旺财”与她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就像一只忠诚的狗…呃,鬼。
她的目光缓缓转向了不远处正在忙碌准备祭坛仪式的掌门。江稚鱼的眸中闪过一丝顽皮的光芒,唇角勾起了一个狡黠的弧度。她的心思活跃起来,开始酝酿一个计划,一个可能会让这个严肃的仪式变得不那么严肃的计划。
想到什么,江稚鱼目光轻飘飘地投向旁边的沈既白,自从被他识破后,她那点小心思就像被戳破的气球,可她骨子里的那股子任性劲儿上来,也就懒得再装了。
她缓缓地朝着沈既白靠近,刚欲要启唇说话,便瞧见沈既白往旁边轻巧地挪了一下。她的眉心不解地蹙起,又带着一丝倔强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沈既白却依旧像躲避什么危险似的往后退。她倏忽睁大了眸子,想要开口,他却依旧往旁退去,声音低低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不许和我说话,坐好。”结果话音刚落身子一歪,像是一片摇摇欲坠的树叶,差点就要掉下去。
江稚鱼懵了一下,眼疾手快,纤臂一伸,像捞鱼一般把他拉了回来。这一拉一扯之间,她一个没稳住,整个人往后倒去,后背撞到了大树杆上。沈既白见状,急忙伸手护住她的头,另一只手则用力地撑在树干上。
刹那间,两人的视线像是被丝线缠绕在一起,紧紧地交织着。
江稚鱼的眼睛像是两湾清水,眸眼弯弯地看着他,她的手指轻轻地触碰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还有那一刹的肌肉紧绷,他的心跳在她的耳边清晰可闻。
她慢慢地抬起手臂,如同灵动的蛇一般环绕着沈既白的脖子,那纤细的手指还若有若无地在他的颈后轻轻摩挲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吻上去。
沈既白的眉心微微蹙起,像是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丝涟漪,脑袋下意识地往后移去。他知道自己又一次落入了江稚鱼的陷阱,他的身体僵硬,试图保持距离。
“阿鱼,别……”
他刚开口,少女的手指却轻轻按住了他的嘴唇,阻止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