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在一面阻止她一面开车的情况下,车子蛇行了一段路后,终于在路边停住,“你喜欢危险?”他咆哮。却同时看到了她眼眶泛出泪水。
一股不舍、怜爱从心底涌起,忍不住的,他伸手拥住了她,将她拉往怀里,用最轻、最温柔的方式为她吻去泪水。从两颊吻上眼睑,再由双睫吻到朱唇,轻轻的、多情的诱惑她开启,可是就在舒维快要融化在这段柔情里,正以为可以重拾这段感情的时候,他却倏地推开她。
他怒吼:“你走,离开,快点消失吧!”
在他的怒吼声中,淌着泪的她几乎是屈辱的逃下那辆车,在人行道上掩面狂奔,消失在人海中。
望着她悲伤离去的背影,俊麟又悔又恨的猛槌方向盘,之后更懊恼的伏趴在上面。
一切的发展都超出了自己所预期的,他并不如自己想像的无情,他还是喜欢她的,可是……这又能怎么样?他对苡诗已经有了承诺,必须要以大局为重啊!
重新振作的抬起头来,他告诉自已不能三心两意、不能心软,她是个骗子、是个勒索的罪犯不是吗?
要不是他宽大的不予以追究,这会儿她应该蹲进监狱里去吃牢饭。
所以她是该感激他的,他并没有亏欠她。
那家伙竟然还吻她!
舒维拭掉不争气的泪水,用力的抹着嘴唇,生气的踩着高跟鞋,细细的鞋跟在人行道的地砖上摩擦出一阵阵刺耳的响声,就像是要磨掉对叶俊麟的爱一般。
他怎么敢这么对她?在残忍的批斗、开除跟讥笑之后,竟然吻了她,并且像对待一件脏物般的丢弃她!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这么不在乎她的感受?
无视于周遭路人好奇的眼光,舒维难过得再次掉下泪来,不甘与耻辱让她好伤心。
“舒维,你怎么来了?”当她哭肿着眼睛出现在这幢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孤儿院门前时,立刻被那群兴奋的小孩和细心的一纯发现。
她强挤出笑容,拿出在路上买的礼物,分送给这群活泼可爱的孩子们。看着他们脸上开心的笑容,她不禁伤心的想,要是那无情的男人知道他给的一个月遣散费可以换取这么多孩子的天真笑容,他会做何感想呢?
“发生了什么事?”打发走这群小家伙,一纯拉着舒维走进办公室。“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回来了?”又不是星期假日或节庆,这个时候回来铁定有事。
“回来跟你一起当院长不好吗?”她黯然一笑,靠坐在办公室里唯一的那张骨董沙发上,小心的不让人察觉到眼眶的湿濡。
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配上四十九公斤的体重应该是很轻的,但骨董沙发却还是很可怜的发出吱吱声。
一纯摇了摇头,走过去将她搁在沙发上的玉腿抬了下来,为老沙发减轻一些重量。“不是说怕被怀疑吗?这么又突然不上班了?”
“杀出个程咬金,所以被开除了。”她耸耸肩,轻描淡写的说。
“什么?!”一纯的眼睛瞪得好大,急急在舒维的旁边坐下。“那怎么办?”万一是为了勒索的事,那可是会坐牢的。“对方怀疑了吗?会不会有危险?警察知不知道?”一连串的问题说明了她的恐惧。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她只希望他不会无情的将调查结果交给警方。
“你不舒服吗?”一纯看到她难过的神情,关心的用手探探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舒维苦笑着拨开她的手,反手把她拉坐在自己身边。“易汉跟你会没事的,因为他应该还不知道你们的事。”
“什么?”一纯不敢置信的跳了起来,“你都告诉他了?你怎么这么冲动、这么冒险?万一他是骗你的怎么办?你跟我、易汉三人被捉了,孩子怎么办?”她无法置信的瞪视她,拍着额头急如热锅上蚂蚁一般的来回走动。
舒维拉住她,希望她冷静的听自已解释。“别这么紧张,他只查出是我一个人做的,并没有发觉到任何共犯,你们不会被捉,孩子们也不会有事。况且……况且他跟我还有过一段关系,应该不会冷酷的去伤害到大家。”这是她唯一能下的赌注,希望他真的没有发现到还有其他人参与,也真的在乎那段感情而不要去追究。
“关系?什么关系?莫非你搬家的这段日子都跟他住在一起?”她逼问着舒维,看到舒维点头,整个人都呆住了。“你是说……你以身体交换做为条件?”她失去理智的曲解了舒维的话。
“你想都别想。”倏地,门口的一声闷哼打断了两个女人的对话,也使得一纯稍稍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