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后则满意地瞟了我一眼:「长公主说的是,陛下与昭儿,交谈甚欢。」
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从荷包里取出一枚双鱼佩递给杨昭,扬声道:「从前见你就喜欢得紧,前儿刚得了一对双鱼佩,看着与你相称,便赠与你吧。」
杨昭看清那玉佩后眼睛一亮,喜出望外,双手接过了,恨不能当即就戴上。而皇弟则偷偷瞪我一眼,将腰间的双鱼佩扯了扯,侧身站着,半身没入烛影中。
这会儿倒有小情绪了?我暗自发笑,也罢,他也只能同我这个姐姐撒撒娇了。
不出我所料,在杨昭接过玉佩不久,魏虎带着女儿魏琳来了,他虎目圆睁,肆意打量了杨昭一番,发出一记响亮的咂嘴声:「不过如此!」
杨昭的脸红了又白,眼中盈泪,求助的目光在皇弟身上流连。
我见皇弟没有反应,在角落里掐了他一把,他这才咳了两声道:「大将军喜爱女子英姿飒爽,朕倒偏爱她们柔情婉约。」
此话一出杨昭当即圆满了,激动的几乎都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而我也圆满了,这波仇恨拉到位了。
接下来几天,皇弟都陪着太后参观院内风景,对魏虎与摄政王带来的女子虽很温柔,但远不比杨昭亲近。
太后的心情大好,在一日清晨提议众人一齐登高,去「看看当年先皇与先皇后定情之处」。
这是下了血本了,不惜自揭伤疤也要促成皇弟与杨昭的姻缘。
要知道先皇后可是我的亲生母亲,虽在皇弟出生后不久便薨了,但父皇对她情深义重,悲痛之下半月不曾早朝,此后更是大病一场,一年不入后宫,全然不给靠杨家扶持成为继后的太后面子。
摄政王和魏虎对此提议都抱有莫名的兴趣,纷纷命人取了大氅来,用以抵御山顶的春寒露重,而皇弟则解下身上的狐裘,仔细替我系上:「皇姐小心着凉。」我安心受了,没有着人替他再拿一件。
太后的侍女去取斗篷,不一会儿却空着手回来了:「太后娘娘恕罪,您的斗篷……不见了!」
太后正要发怒,却被魏虎抢了话头:「上山要紧,若是太后不嫌弃,本将女儿那儿还有一领墨狐皮斗篷,本就是要献给您的,择日不如撞日,请您试试合不合心意?」
魏虎鲜少有对太后这般客气的时候,太后自觉面上有光,便也下了台阶道:「如此甚好,承上来吧。」
「是。」
我见太后春风得意,不由后退半步,把为首的位置让给了她,笑吧笑吧,殊不知这志得意满的笑容,还能维持多久?
园林中的山本就不高,一行人且走且看,也不过半个时辰就登了顶。
太后扶着杨昭的手指着不远处的八角亭笑道:「你们看,那儿便是先皇亲笔题字的折枝亭。」
折枝亭。当年母后在此为父皇折下一支四月桃花,由此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