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凑近他耳边呢喃:「寒水,我给你数花灯好不好?」
寒水僵住了。
人看看不见以后,其他的感官会被放大,我的香气,我的手臂,我的低语,我的温度……会将他包围。
我望着湖面上波光粼粼的碎月和随波逐流的花灯,握住寒水的手,在他掌心划下一横:「一盏。」
「两盏。」
「三盏。」
……
指尖划过他带着薄茧的手掌,细细描绘间仿佛有一窜火苗从指尖传到心里,我的耳尖也变的发烫了。
忽有微风吹来,拂皱一池春水,激荡起花灯蹁跹。
「呀,乱了——」
我还要数,寒水发烫的手掌却先一步捂住了我的嘴。
一个天旋地转,我被他压在了身下。
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我却仍能感觉到有灼灼的目光在注视着我。
我口不能言,只能呜呜两声,微微挣扎,示意他松开我。
寒水放松了力道,但仍保持着撑地的姿势,我用手肘撑起身子,张嘴咬出他面上的手绢,轻轻一扯。
我的唇擦过他的眉骨,留下一道浅浅的绯色。
寒水的眼中已满是狂风暴雨。
月下,轻舟,花灯。
没有比这更完美的氛围。
可惜氛围有时候天然就是要叫人给打破的。
我正想吻上寒水的唇,忽然船身一荡,像是撞到了什么,接着舫外传来魏承无比讨人嫌的声音:「殿下,请。」
我在心中给魏承记了一笔,急匆匆在寒水眼睫上点了点,便一脸正经地掀开帘子上岸了。
十七
魏承这人烦得很,引我上了二楼说是好看风景,扯了一堆似是而非风花雪月的废话,又将自己靠着大将军才得到的一些成就添油加醋卖弄了一通,船内燃着暖香,配上他的喋喋不休,熏得我都困了。
「魏公子若是没有别的事……」
魏承见我想走,居然错步拦住了我的去路,眼神在我脸上漂来漂去,似乎有些不解。
这时有侍者端上夜光杯,魏承忙道:「臣敬殿下一杯。」
我接过,鼻尖瞬间盈满酒香,似笑非笑看了魏承一眼,我轻声赞道:「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