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杀得很谨慎,不暴露凶手是谁。但从你开始,突然把杀人公开了。」
「阿然,之前我不敢说……但是这个倒霉邪教,就是追求不死,永生。所以,所以圣女其实还指不死的人。他们很有可能就是靠杀人的方式来找我,找到后,他们肯定会以我的复活招徕教徒。
「我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怪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变成这个怪物的。因此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我不死。否则,可能真的会有人信他们的邪。」
程然伸出手,拍拍我的肩:「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头上没犄角身后没尾巴,一天不吃三个小孩儿,怎么好意思叫自己怪物。」
天际泛白,我体会到了牛奶加唠嗑的威力,很想睡觉。
然而程然像一只炯炯有神但毫无眼色的猫头鹰:「你说,谁给他们提供找到你的线索啊?时隔多年,你换了城市搬了家,长相气质也有很大变化,几个刚出狱的劳改犯怎么就能找得到你?」
「对哦……可能他们中有高级黑客,黑了公安系统,获取了我的信息。然后黑了入户的监控和你的摄像头。」
程然:「就你们那个破邪教,是有这种人才,还是雇得起这种人才?」
我困极了,脱口而出:「会不会是秦海?」
「什么?」
「就是秦潭他哥啊。可能秦海刚刚出狱,发现我就在他家,赶紧告诉了其他人。因此,虽然他挂掉了,但后出狱的教徒只要找到秦海的爸妈,就能问出了我的下落?反正秦海爸妈不难找,他们一直留在A城。」
程然霍然起身,把我震醒:「很有可能,这么一说,秦潭看你像看眼珠子似的,也就能理解了。」
然后门被撞了开来。
有人冲了进来:「然哥,秦先生那边出事了。」
「他家老房子煤气泄漏了,炸了。」
「炸死了一个邻居,跟过去的小陈出去买东西逃过一劫,秦先生重伤。」
我的情绪在那一刹那被全部抽离,并不惊惶,也不悲伤。只是刹那间,与世界相隔了一层膜,有点恍惚。
然后手机响了,秦潭给我发了一张照片,那是我小时候的日记:「我好喜欢我们班长,他特别帅,叫程然。」
下一条信息来了:「你看,你小时候脑子里尽想着什么玩意儿。」
我回拨电话,但是被掐断,再拨,再掐。最后又是一条微信:「我没事儿,别担心。」
我抓起手机套上鞋,对着程然咆哮:「出事了!还不走吗!」
「对,是出事了。你冷静点,他粉饰太平,应该就是不希望你去!」
「他不是粉饰太平的人!他只要还有力气发微信,拒接电话,就一定会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拿着他手机的人,不是他!」
我们到达A城,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运气爆棚的陈警官接应了我们,表示秦潭大难不死,正在ICU里躺着,他的父母已经到场交钱签字,让我们不用着急,着急也没用。
而后把整件事复盘了一遍:「秦潭和我一起去他原先住的别墅。那儿应该空置很久,没什么生活痕迹,灰尘蜘蛛网很多。院子里的草长得很高,水电煤都停了。」
「出过事儿后,他们家觉得很晦气,都搬家了。除了必需品,很多东西都没收拾。我们找到了秦海出狱的行李,还有他入狱前买的碟片、小说漫画、作业等。这些我已经封存好了。」
程然问:「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吗?」
「目前我没看出什么特别。秦海是个有点迷信的人,上学时老师给他的评语,大多也提到钻牛角尖,信了邪教不奇怪。行李里有个很老的翻盖手机,不知道技术人员能不能打开。」
「你们是怎么出事儿的?」
「大概晚上七点,我们差不多把东西打包好,往车上搬。有个邻居来看热闹,问秦潭是不是要搬回来住。他们俩原先认识,所以我们三人一起出去吃了饭。」
「当时的气氛……」
「一开始还好。」陈警官说,「这俩人叙叙旧,聊了近况。然后他问起了顾妤,说孩子不好带,秦潭这么尽力,她还是傻得不行,那么秦潭应该能体会到父母不易,得多孝顺孝顺自己爸妈。他就问邻居是怎么知道顾妤现在和自己还有联系。邻居说,是秦家老爷子说的,他有时候会回来看看,拿点东西,顺便去邻居家诉诉苦。从这个时候开始,秦潭的脸色就掩饰不住地难看了。
「之后我俩随便找了个附近的宾馆住着。他躲在楼梯间里和父母打电话。大概十点多,邻居又打电话来,说他父母回去了,让他也回去看看。
「那没办法,只能回去看看啊。我俩商量了一下,我去他们小区对面的超市等他,免得真有什么事儿。」
「他没要你陪着一起回去?」
「对,他说他父母不讲理,闹起来他很没面子,但他自己这么长时间没管爸妈也确实理亏。本来家务事,我不方便掺和。但是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