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但我没翻到。
一双脚停在我面前。
白色的小药片一颗颗落在地板上,声似珠玉。
我愣了下。
抬头。
季洲居高临下地睨我,手里是空了的药瓶。
他看着我,笑容冰冷又恶劣:
「吃呀。」
4
其实和季洲订婚的时候。
我的病情已经快稳定了。
最严重的时候,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不吃不喝,用指甲狠狠地掐自己的肉。
季洲心疼我。
请了假带我去旅行。
从温暖的夏威夷到极寒的冰岛。
他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地里向我求了婚。
单膝跪地,为我戴上戒指时侧脸分外虔诚。
「阿月。」
「我会一辈子陪着你的。」
我也曾经把季洲当作过我的浮木。
在深渊的边际摇摇欲坠的时候,他是唯一我能抓紧的救赎。
自戕的倾向和求生的欲望把我撕扯得四分五裂的时候,是他打破了这个平衡。
他出现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时候。
如神明一般,渡我苦厄。
5
我还是吃了地上的药。
季洲松了手,空的瓶子掉在地上,发出声响,又滚到一边。
我扑过去拿起它,又把地上散落的药片,一点点捡回瓶子里。
邻居家的人早就悄声离开了,礼貌地留下三分体面。
他只是冷眼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