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恼地把弄了会头发,苏秀芳学着原主记忆中的样子,笨拙地扎了个辫子,松松垮垮,嗯,瞧着比刚刚好看不少,她满意地点点头。
酒席不是在这里办的,但礼却是在这屋里拜的,或许缺个别的啥的,灶上倒是备着热水呢,乡下地方再不讲究,也得给客人倒碗水,有条件的就在开水里掺点红糖,所以热水是现成的。
苏秀芳正得意自己的“心灵手巧”,陈国华端着冒着气的热水进来,她两眼放光地迎了过去,走的时候还还不忘低着头逼着陈国华,咋说她还有那么点羞耻心的。大花脸见丈夫,不行,刚刚那是不晓得,这下知道了咱就改。
不过她的手还没伸过去,就被陈国华拦下,把搪瓷盆往桌上一放,“你手上有伤,别碰水。”意有所指地望向伤口,“你坐着,我,我给你擦,”咬牙切齿地挤出后半句,屋里就他们两,本尊不行,只能他上。
“不用,我自己能行”“你看伤口都结痂了”的话都冲到喉咙口了,让苏秀芳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立马眉开眼笑地坐好。
擦?擦哪里?脸、手,这两个部位,哪个不是挨近擦?你见过隔着一丈的距离擦脸擦手的?反正她是没见过,心咚咚地跳,这会也顾不得遮丑,微微昂着脸,满怀期待地瞅着陈国华,哟,飞了的福利回来了。
没一会儿,苏秀芳就焉了。
咋了?陈国华老实着呢,擦脸拭手,小心翼翼又特认真,换做上辈子,被人这么对待,苏秀芳还挺享受的,可这会儿她起了色心,陈国华却是不碰她。也不能说是不碰她,只是隔着毛巾碰她。
没有什么趁机摸摸小脸,什么勾勾手,照着速度,做梦比较实在。苏秀芳翘起的嘴角塌了,也就挨得近这点能弥补一下,不过这远远不够,看向陈国华的眼睛都瞪圆了,你倒是摸啊,她脸滑溜溜的,不信你摸摸看啊,可嫩了。
没有接受到苏秀芳暗示的陈国华擦干净脸上最后一块泥巴,吁了口气,从对着苏秀芳变成侧对着人,“好了,接下来几天你注意点,少沾水。”天知道他一直憋着气,忙起身走开,避开那火辣辣的眼神,他记得家里还有伤药来着。
眼都瞪僵了,陈国华这个呆头鹅依旧不识趣。陈国华真不识趣?也未必,只是苏秀芳不晓得,生了会闷气,又乐了。
两人挨得近,多近?近到苏秀芳能把陈国华的睫毛一根根数清楚,她眼神好是一回事,但也从另一面看出他们离得近。
在给苏秀芳擦脸前,陈国华从厨房搬来火炉取暖,也不知是热还是咋的,脱去裹在外面的棉大衣
,露出他精壮的身板,苏秀芳的眼神不受控制地从对方的脸上,在喉结处停了半响,一直滑倒两腿间,郁闷的情绪散去大半,要不是顾忌这世界的女人矜持,她不好摸上去,那点郁气早就没了。
这男人身材不错,虽然衣服遮了大半,但她有经验,一瞧就看出练过的,后来苏秀芳才知道,陈国华的好身材不是练出来的,是苦出来的。
摸不得,只能先过过眼瘾,聊胜于无,见陈国华离开,苏秀芳干瞪眼,这是连眼福也不给她留一个的意思。
苏秀芳想了想,追着跟在陈国华后面,陈国华翻箱倒柜,苏秀芳站边上瞅他。
几分钟前,苏秀芳这么看他,陈国华铁定不自在,可这会,他却顾不上了,眉间皱成川,为啥?他家的东西没了。
翻箱倒柜,是真的翻箱,倒柜,开了箱盖,拎起来倒。
屋里东西就这么多,拢共两只木箱子,原本放着他的被褥衣物等家当,不值几个钱,两个箱子却是塞得满满的,现在呢,就几件衣跟一条被套,特点呢,破,想打个补丁都没处下手的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