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隔着瓶身,男人也看得清楚里面是不断蠕动的蚂蝗,一条挨着一条,看起来恶心又瘆人,整个身体忍不住剧烈的颤抖着,原本就失去血色的脸愈发苍白。
“你既然嫌自己血太多,不妨分给他们一点,这小东西可是最喜欢喝血了,再顺便钻进你的皮肉里,然后在你身体你生存,行走,想想都刺激啊。”
“你。。。。。。”
男人瞪大了瞳孔,想出口骂何靖东,可是他发现自己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因为何靖东已经将满瓶的蚂蝗倒在了自己身上,只是短暂的几秒中,那些东西全都顺着他裂开的皮肉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啊。。。。。。”
如果刚才他的叫声是求饶成分居多,而此刻,则是仿若看到阎王召唤般绝望与恐惧,做着最后的嘶鸣。
男人在地上到处乱翻滚着,却是解决不了身体的疼痛,只能将自己脑袋不断往地上撞着。
而旁边另一个男人早就吓得尿了裤子,光听着同伴的惨叫声,他就已经能体会到那种蚀骨的疼,还有彻骨的寒意。
“大哥,大哥,饶了我吧,我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说。。。。。。”
男人哑着嗓子哭叫着,他是真的害怕了,他光看着就已经体会到死亡的滋味了。
何靖东扫了一眼地上还在不断翻滚自残的男人,这才将视线落在这个男人身上,眼中划过一抹不屑。
孬种。
牢房门被再次打开,郁少臣一身黑色走了进来,眉眼间皆是冰寒,浑身更是迸射出无边的冷冽之意,犹如暗夜里走出的黑暗使者,让人不觉生畏。
“铁鹰?”
男人在看清来人之后,不由惊叫着喊出声。
郁少臣冷眸一闪,眯着眼睛望着前面跪在地上的男人,薄唇微勾,“看来还是我的老朋友了。”
男人这才察觉自己的失言,一脸惊恐的神态。
何靖东将一把椅子放在郁少臣身后。
郁少臣在椅子上坐下,双腿交叠,眼神睥睨,犹如君临天下的王者,让人忍不住臣服于他的脚下。
“说吧。”
男人哆嗦着身体,然后慢慢开口,“是大姐让我们绑架那个小女孩的。。。。。。”
。。。。。。
郁少臣一边拿着毛巾擦着自己的手一边对着一旁的何靖东道,“处理的干净一点。”
“是,大哥放心吧。”
郁少臣将毛巾随手扔在身侧的垃圾桶内,然后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沉默片刻后才道,“这件事先不要让苏念知道,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告诉她,还有,她和孩子身边的那些人不要撤走,二十四小时跟着,我不想再看到上次发生的事。”
何靖东点了点头,一一应下。
郁少臣抬头,望了一眼刺眼的阳光,嘴角扯出一抹邪魅的冷笑。
“胆子不小,敢算计到我郁少臣头上,行,那就好好看看,最终谁输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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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现在只要有时间就会去给宋承砚的院里做义工,有时候陪着那些人一起修剪花草,或是在他们清醒时陪他们聊聊天,有时候就算是陪着他们就在院子里坐着晒晒太阳,苏念也能在他们脸上看到满足的笑容,毕竟在一个地方封闭久了,他们也是渴望被认同的,哪怕他们多半时候是神志不清的。
“花花啊,你休息一下再剪吧。”
苏念将一杯水递给一旁的一位老太太。
“不行,”老太太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一边低头剪着手里的贴纸一边道,“小俊说了,等他回来就会娶我的,我一定要多剪点,还要剪的漂亮一点,到时候就挂在我们的婚房里,念念啊,你看,我剪的囍字好不好看?”
苏念看着老太太像是献宝似的的剪纸,笑道,“当然好看了,花花剪纸最好看了。”
老太太有些傲娇的挑了挑眉,“那是当然,我可是我们村子里手最巧的女孩子,要不然小俊也不可能那么多女孩中独独相中了我。”
苏念看着老太太一头花白头发,脸上却是露出小女孩谈恋爱时才有的娇羞神态,心里说不出的羡慕。
能让老太太即使得了阿尔茨海默病,却依然记得那个叫小俊的男人,她相信,他们之间一定曾经发生过一段铭心刻骨的感情,以至于让这样一个年迈的老人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