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丛英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叹了一口气,“大嫂,不要怪我说不厚道的话的,当年也幸好爸没有让我养这孩子,当初爸还说养在我跟前和晚雪做个伴,是我没有精力,就拒绝了。”
肖亚玲被逗笑了,“这事儿也不怪爸,我生了长青一直没有动静,也不知道自己怀上了,就把这孽障抱回来养,也是想带一个来。”
她把秦欣瑶抱回来养在跟前,过了十多天,月事还没有来,去检查才知道有孕了,当天晚上,秦欣瑶一脚踹在她的小腹,孩子流掉了。
当时,她就觉得不太吉利,可她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时至今日,肖亚玲觉得,有些东西还是信点好。
季夏三人来到街道办开证明,负责他们的是一个名叫谢红的女人,二十来岁,梳着两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一张满月脸,瞧着很精明强干的,“断绝关系?谁和谁?”
秦长青忙指着秦欣瑶与户口本上的人名对应上,“就是她!”
谢红抬头看秦欣瑶一眼,惊呼道,“哎呀,你这个同志,你是不是被家里人虐待了?好啊,你们不但打人,还把人往外撵,你们凭什么和人断绝关系?难道不是一家人?”
秦长青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
秦欣瑶呜呜呜地哭起来,“不是,是我不对,我不该气我妈,呜呜呜……”
季夏冷声道,“演,继续演,刚才在家里,我不想让大伯娘伤心,就你这样的,还想讹两千块钱走?我能让你净身出户!”
嘎!
秦欣瑶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她坚信这是季夏能够做出来的事,不敢再张嘴!
谢红指着季夏,竖起两道浓眉,“你当着我们的面还敢威胁?”
季夏用一根手指头拨开她的手指,“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就随便下结论,你们街道办就是这么做事的?
这里是你一个人糊涂,还是所有人都糊涂?把你们主任喊出来,让他来处理我们的事!”
谢红叉着腰怒道,“你这个人完全不讲道理,她脸上肿那么高,明明就是你们打的,这是新社会,不要把那些封建糟粕带出来,你这样完全是犯法行为。”
季夏不耐烦了,不想和这种傻叉说事儿,对旁边一个男同志道,“麻烦您帮忙把你们的主任喊出来受理我们的事,不好意思,我时间不多,还有别的事要忙,不想和糊涂蛋讲道理。”
“好的,您稍等!”男同志连忙要去,被谢红一把拽住,拉到季夏面前,“你说清楚,你说谁是糊涂蛋?”
季夏已经恼了,咬着牙道,“我再说一次,我已经不想找你处理事情了,你要是还胡搅蛮缠,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那男同志拂开谢红的手,“谢红同志,大事化小,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人家同志要赶着去上班,何必为这种事一直纠缠不清。”
“他们打人还有道理了?”谢红批评那男同志,“我们是街道办的,本来就是调解这些矛盾,难道眼睁睁看到恃强凌弱的行为,还不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