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当铺的伙计看了我给的东西,惊惶地径直去寻了老板来。
老板引了我入内间,他告诉我,这东西是皇家大内才有的东西,都是专供皇室用的。
寻常达官贵族都只能靠赏赐得来的,还明令禁止买卖。
我这东西……那不是偷抢,就是捡的。
老板说他们是干净铺子,不敢收这玩意儿,含蓄委婉地让我去黑市换,那里有胆大的专门倒腾宫里的御贡品。
我半生良善,什么腌臜事情都没做过,自然不知道什么黑市在哪里,怎么去。
起了这一大早,连口水都没喝,沿途路过卖肉包子的小摊子,热气腾腾的香味钻进我鼻子里。
我捏着袖袍里裹玉石珍珠的帕子,盯着那深木色的大蒸笼看了许久,却没舍得买上一个当早饭。
像是回到了儿时,被走街串巷卖蜜饯糖丸的小贩勾住了魂,攥着空荡荡的单薄裤袋,挪不开脚,眼睛直勾勾地看,却买不了一颗糖丸解馋。
那时候想,什么时候能长大?
长大了就有钱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可如今呢?我已为人妻,却依旧是没法儿纵着性子去买那一个肉包子。
肉包子三文一个,攒一攒够给发财娘抓半副药了。
而且今天白跑了一趟,如何能再花多的钱了?
我还记得临走看着那被我拆掉了玉石珍珠的喜服,心疼得像是在剜我的肉。
可拆都拆了,满心指着它换钱,却又落空。
我以为今天再没有更让人难过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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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生活不会同人讲「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一套温和道理。
它总能用漫不经心,平淡如水的方式告诉我,这算什么,早着呢,还有更难过的事情等着呢。
我本来故意等到接近中午,这样既能不迟到给娘煎药,又能避开吴发财。
他和爹中午要四处送货,并不会回西郊。
我磨磨蹭蹭等到日头渐渐往正中挪动,方才回了家。
吴发财坐在屋里等我,劈头就问:「你拆了那套喜服去当了?」
我说不出话来,我想他那并不是个问句,他今天是故意回来等我的。
他很不高兴,我看得出来。
吴发财平常高兴的时候嘴很贱很碎,喜欢四处折损别人,非要把别人说得恼羞成怒追着他打,才能让他喜上加喜。
可他现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