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说,这不可能,对吧?那个能要你此时此刻站在这里和我对峙的皇帝,怎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自私、自利,甚至荒唐而又可笑,为的皇族的统治宁可牺牲一切,把自身的子民当做能够交易的筹码一样对待。”
接连未等霜星说话,塔露拉先行的开口讲道,打断霜星即将说出口的质问。
“但事实正是这样,霜星,你清楚,现在的我不需要欺骗你,那个皇帝最初的确是抱着这种想法和我形成协议,乌萨斯的军队会对整合运动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直到它能刮起乌萨斯感染者的风浪羽翼丰满时,就把整合运动的价值利用到极限,”
阐述着理所当然是事实,女人的声音平静自然,正为整合运动和尼古拉的‘过去’,默默的听着,霜星冷着张脸一直在紧盯着塔露拉,但那悄然轻咬紧银牙的动作已凸显出少女浮躁的心绪,不认为塔露拉百分之百说的是假话,有一部分的信息绝对真实。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一场切尔诺伯格的革命,那个皇帝正是操控着这棋盘的棋子之一,正是他的无能要整合运动迅速的壮大,而现在,稳固首都权利的他又开始嫌弃着这起初由自己一手创造的棋子,想把这个棋子就地扼杀,掩盖着他黑暗的过去,把他那虚伪的仁义继续展现给不知情的世人。”
这一刻,霜星紧攥起自己的双手,心绪受到塔露拉言语的牵引,记忆里不由得隐现出尼古拉的身影,还有自己和尼古拉接触过所有的经历。
“还没明白吗?霜星,这一场革命,它的本身就是我和那个皇帝的棋盘,你来到这,无非是被他利用,就算你怎么做,你都无法改写乌萨斯感染者的命运,这一切都在那个皇帝的剧本里,你和爱国者听信谗言为乌萨斯作战,整合运动的同胞互相残杀,获利最大的到头来还是他,也只有他。”
‘若是有一天,我和塔露拉一样,性格大变做出错误的事情,你能阻止我吗,霜星?’
这一句话,不知怎的,方前回放在霜星的耳中,令霜星的内心萌生出一股五味乏陈的心情,无法和合适的言辞形容。
“那么,我还是会阻止你,塔露拉!”
而眼神坚定的相望着塔露拉的瞳眸字正腔圆道,霜星的信念并没因塔露拉吐露出的事实有多少动摇,在塔露拉和尼古拉两者中,少女依然选择相信后者,这个乌萨斯的皇帝,正在给这个国家带来改变的男人。
“既然这场革命就是错误,那由当初参加这场革命的我们来终结,这才是这场革命最为合适的结局,无论他做过什么,你的行为也绝对是错误,我可不能要让整合运动领导者的你亲手毁灭整合运动的信仰,把这座城市所有的人拖入你复仇的深渊里面!”
一个虚伪的人,真的会说出那样的话吗?霜星不知道。
可霜星没忘记的是,在尼古拉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这个皇帝对她流露出的笑容是苦涩的,饱含着痛苦和忧伤,就像是在做着什么罪恶的事情,迈向名为地狱的道路之中。
不过即便如此,霜星也不觉得尼古拉是纯粹的坏人,她坚信着尼古拉是在为民做事,是这一个帝国合格的皇帝。
因为,尼古拉,承受她的一剑,不是吗?
承受她的愤怒,承受她的仇恨,把自己的性命都相当于交给她处置,只为的要她活下来,不想要她去死。
这种以命相搏的人,又怎是虚伪的人。
远比塔露拉还要诚实。
这世间许多的人诚实百倍。
随后,不再多言,霜星手提着利剑冲到塔露拉的面前,两把锋利的剑身相撞,两双色彩各异的瞳仁隔着武器对视在一起,两者身上迸发出的强大力量倏然间完全爆发出来,莫大的压力浩荡四方,劲风呼啸吹乱两名少女秀美的银发,卷起阵阵朦胧的硝烟。
进而把体内的原石力量彻底激发出来,一股庞大的黑色的气息以霜星为中心笼括在四周,这是霜星的绝技,一眨眼间爆发出自己的气场,连带着气场中浑厚的能量吞没周围所有的敌人,延边的一切都不落下。
霜星的唇角,不知不觉流露出显眼的血丝,代表着少女所承受的痛苦,身体的内部更是在被原石的力量无限摧残着,不停歇的刺激着少女脆弱的神经,让少女品尝着生不如死的苦痛。
其实正若塔露拉所言,霜星比谁都知道的是,当她来到这里阻止塔露拉的那一刻,她就没有想从这活着出来,身为和塔露拉共事许长时间的‘战友’,她怎不知着塔露拉的实力,特别是塔露拉刚刚轻而易举挡下她致命的一击,少女就意识得到塔露拉的实力远在她之上,她无法战胜。
所以这么一来,在霜星的认知里,她只有和塔露拉同归于尽才能阻止其的阴谋,只要塔露拉生死,这一场整合运动的暴乱注定会过不久结束,这座城市所有的人也能幸存下来,当地的市民,还有着还深陷骗局的感染者和整合运动的成员。
她,并不怕死,以着她感染的程度,霜星估计她也活不过几年,迟早会因原石病死去,时间问题而已。
但霜星唯一愧疚的,是爱国者,她的养父,还有她的那些兄弟姐妹们,在来到这里之前,她有承诺过这些人会平安回来,但现在,她显然无法履行这个诺言,她的身体状况已到达极限,恐怕马上就会被原石反噬,死状还会很凄惨。
而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在霜星的脑海里,有一个男人的影子突然浮现出来,一个她迄今都不知道要怎么定义的男人,不知要怎么评价的和她年龄相仿的青年。
自己死的话…也许,他也会伤心的吧。
霜星心想着,不知在意起那个男人的感受,对那个男人产生歉意。
明明…她本应恨那个男人才对。
因此…为什么呢?她会这时候想到那个男人,还会在意着那个男人?
霜星搞不懂,搞不懂着自己,也搞不懂着这份心情。
这份矛盾到极致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