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玖不认同,“小孩子大孩子都可以吃啊,主君也可以吃。”
话毕,阿玖见主君搁下药碗朝她伸手,她顿时松了口气,很有信心地递上。
看吧,方才的婉拒只是主君在客气。
裴延将荷包拿在手里,并没有立即打开,“你倒是大方,投喂鸟儿,也投喂我。”
嗯?怎么听起来怪怪的。阿玖想了一下,道:“主君喜欢的话,婢子以后晒好了就拿来给您。只是冠春园的瓜子估计卖得很贵,婢子囊中羞涩,恐怕不能时时进献,还请主君谅解。”
握得久了,阿玖留在荷包上的体温渐渐散去,被裴延自己的替代。他将荷包放在一旁,“听你的意思,冠春园的瓜子不是你自己买的。”
“嗯。”阿玖点点头,坦然道:“是青岚姐姐送给婢子的,婢子舍不得买。”
“舍不得买的瓜子,你没有尝,悉数留给鸟儿?”
“是啊。”阿玖不知主君问这个做什么,但也老实答道:“瓜子于婢子是解闷解馋的小零嘴,可是对萝卜头来说就是主粮,因此给萝卜头吃,婢子觉得比自己尝了还要高兴呢。”
裴延似是一笑,“往后你帮我喂鸟儿,可愿意?”
“愿意啊。”
阿玖不假思索地答,然而骤然想起平芜姐姐的话,连忙张口欲言,却又不好意思讲。
“但说无妨。”裴延松松靠着椅背。
阿玖急中生智,找了个很委婉的说法,“婢子心里有数,会好好照顾萝卜头,也不会耽误膳房的活计。”
裴延问:“很喜欢在膳房烧火?”
“回主君的话,很喜欢。”阿玖对此很自信。那可是她经年累月干的活,而且从未出过差错呢。
“而且婢子不仅烧火,最近还在跟阮厨学做菜。”
阿玖补充完,静候佳音。可是却在抬头的一瞬间,瞧见主君面上流露的疲惫。
她顿时愧疚难当。
主君是病人,又对她很好,现在不过是提出一个小小要求,如果这都被拒绝,主君一定很伤心吧。
“主君主君,婢子的意思是,烧火和学厨什么时候都可以做,但是为主君效劳的机会很是难得,婢子愿意在绣雪堂听候主君差遣。”
说罢,阿玖在心里给自己鼓掌。
真是力挽狂澜,说话水平又提高了一层。
裴延眉目不动,唇边仍噙着笑,“行。”
阿玖问:“婢子的月钱是不是涨了?”
裴延显然没料到这一点,失笑道:“府里庶务不是我管,你若想知道,明日可问管事。”
“那……”阿玖又问:“要扣的是婢子烧火的工钱,还是养鸟的工钱呢?”
希望是前者,这样扣的少一点。阿玖默默祈愿。
裴延没明白,“我何时说过扣工钱?”
“主君不是说让婢子跟您回来领罚吗?”阿玖神情认真,“婢子把仆役规章背得很熟,不用看就知道,冲撞主子扣一个月工钱。”
裴延无奈,长指按了按额角,“不扣。”
阿玖双眼一亮,而后又看看那个荷包。
她想,既然不罚她,这一个月工钱就相当于赚了,她可以拿来买冠春园的昂贵干果敬奉给主君。噢对,还有渍梅子,卖那么老贵,肯定很美味。
“时候不早,安置吧。”裴延起身漱了漱口,对阿玖道:“我不习惯与人共卧,你宿在隔间即可。”
阿玖懵住:嗯?
不是说喂鸟吗,怎么,怎么听起来好像不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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