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他妈一边去!你轻点啊,后背都他妈给我搓秃噜皮了!”
等老头把气喘匀不再咳嗦了,才费劲巴力地和孙建伍说道:
“小子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这些老东西都是嗜血成性的魔鬼?除了脾气古怪,就是好动手伤人?小子我问你,人一旦有了作恶的心,有什么办法才能让他改邪归正?”
“当然是教育啊!我们在部队,如果士兵犯了错误,都会由指导员作思想工作,从思想上纠正他。”
“屁话!要是教育有用,我们干嘛和越南鬼子打仗?要是教育有用,阎王爷为啥要弄个十八层地狱来惩戒恶人?小子,你记住!一个人一旦有了恶念,做惯了恶事,你就是把他吊起来,天天给他念道德经都他妈不管用!唯一能让他长记性的,就是痛彻心胆的惩罚!听明白了吗?你个榆木脑袋!”
杠爷用烟袋锅敲打着孙建伍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
捂着一脑袋被敲出的肉包,孙建伍忍着眼泪回嘴道:
“那你伤了他,难道你就不怕他会记仇,将来找你报复?”
“报复?你问他敢吗?‘筷子门’的前把头老二,亲自剁了他的红,猴崽子敢说个不字?小子,我告诉你,今天折了他三根指头还是轻的。这要是换做解放前盗门的庙堂还在,就猴子和二林犯的这丧尽天良的事儿,不剁了他俩手脚,都对不起盗门的祖宗,我时迁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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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一眼孙建伍,杠爷叨咕叨地给他上起了大课。随后老头又和孙建伍讲了许多江湖上的禁忌。
杠爷讲的是满嘴的白沫儿,唾沫星子满天飞。
孙建伍全当听了故事,感觉好像陪着老精神病唠嗑儿。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老叔拿来了裤子,丁子的面条也总算是墨墨迹迹做好了。
看着孙建伍换好了裤子,杠爷这怪老头也没留他俩吃饭。
拍着桌子直接就下了逐客令,让老叔撵着他们二人赶紧滚蛋。
送走了孙建伍和丁子,老叔回到了屋里。
可走进了厅里,他发现杠爷正落寞地,看着桌案上的一碗鸡蛋打卤面发呆。
老叔慢慢的走到杠爷跟前:
“山哥,你发没发现孙建伍那小子像一个人?”
“像谁?”
老叔抿嘴一笑,那表情活像个老人精。
“嘿嘿,你不觉得,现在的他就是曾经的你吗?”
“切,我年轻的时候可比他机灵多了!空长了大个子,一脑袋的浆糊。”杠爷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说道。
“哈哈,山哥,不如你收了他,留他在身边给你解解闷?”
“唉!要不是十年前我在文娟的坟前立过誓,你别说,我他妈还真想亲自调教调教这个孙猴子…”
重重叹了一口气,杠爷伤心地不再说话。
随后,他拿起了筷子,慢慢地夹了一口面条塞进嘴里…
“呸!我操你妈!这他妈是放了多少盐啊?”
“…”
………
推着自行车出了西条胡同,孙建伍和丁子不紧不慢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