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拉!”风衣哥的话音还没落,我们只觉得如一股巨大的吸力,一下子将我们三个人全反拉到了屋中间。
一看前面,我心里猛地一轰,那一头,哪是什么周春,分明就是一个白纸人!
“快出去!”
风衣哥话音还未落。
轰地一声,整个房子的地板突地一塌,三人急速地下坠。
四围黑糊糊的,风声在耳边刺得生疼。一些杂乱的东西随我们一起坠落,随手划拉了几块,感觉象乱纸块。
风衣哥啪地一甩绳头,呼地原样落下,他想挂住什么东西,上面根本什么也没有。
心里一沉,这事情我在古碑村的院子里见过,就是救胡甜的那顶红轿子,其实就是纸扎的。天啦,那房子,那白纸人,全是纸扎的,我们被人算计了。而刚才那乌鸦说的“别进去”,就是这意思呀。这里是三爷的地盘,难不成三爷算准了我们要来,算计我们这一道呀。但又一想,不对呀,从开始到现在,三爷怎么不见人影,要找我们麻烦,还用得着这么费劲吗?
但这个迷此时算是解不开了。我心里好一顿懊恼,怪我,怪我呀。
可一切迟了。
啪啪啪!
三人一起摔倒在地。软的,特么居然是软的!本能地伸手一摸,湿而糙,泥沙!
扑扑扑!
呼呼呼!
就在我们一下摔到泥沙地上时,惊起了什么东西一样,跑的跑,飞的飞!
有亮光!
稳了下神很快适应。
一个大圆场子,上面还是石穹顶。
我们又掉进了一个更大的圆穹窿里,只不过,这里的地面是松软的泥沙。
风衣哥迅急地扶起胡甜,我跟着站起来,还好,没有什么大碍。
咿呀!
突地一声。
我心里狂颤,熟悉,这是单眼乌鸦的叫声。
还没回过神,刚才扑愣着飞走的,地下跑的黑影,在一声“咿呀”之后,如轰然的黑云,一下朝我们压了过来。
老天!无数的黑狗和乌鸦呀。
只不过,那穹顶子里的微光,竟然完全掩不了那黑狗和乌鸦眼睛里发出的寒光,无数道寒光裹在黑影里,漫卷着朝我们压了过来。
胡甜和风衣哥同时抽出了青铜剑,胡甜更是顺手把我拉到了她身后。我真的是准备拼了的,握紧了双拳,靠,打不赢,我咬都咬几个。事情因我而起,此时真的怒火中烧,什么人这么阴诡,居然扎个纸屋子,搞个白纸人幻成了周春的样子,这下是我把风衣哥和胡甜一起害了。
“嘘~~嘘~~~~~~~~”
突地一声尖厉的口哨声起,那成团的乌鸦和黑狗如听了命令一般,一下齐齐地住了,迅速地后退。
一个老头,一个全身是黑的老头走了过来,佝偻着腰,手里拖着一把铁锹,朝我们这边走来,根本没有抬头看我们,看这佝偻的样子,也抬不起来吧。
铁锹在泥沙上拖着哧响一片,又是一声尖厉的呼哨,黑狗和乌鸦竟然如列队一般,鸦停石壁,狗蹲湿沙,很听这个老人的话。
“才吃过了,又抢,要多少才喂得饱你们。”
老人边走边咕噜着。
我从胡甜身后站出来,想着这次也英雄一把,不就一个老头吗,我先上,乌鸦和黑狗我还真的打不过,留给这兄妹了。
风衣哥却是一把按住我,三人不动。
快走到我们脚前了,我都能闻到老人身上的一股如肉类腐烂的气息,胸口涌了几涌。但还是强忍着没动。
哐当当地声音突地停下,老人看到了六只穿鞋子的脚。
突地抬起头,我靠,能伸直呀。
“活的?”老人咕噜一句。
脸上瘦得只有两只眼还有那么点亮光让人觉得这老人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