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一个成都人和一个重庆人之间的口音差别在当地人听来是天差地别的。
成都话相对于重庆话来说相对更软更黏,即使有怨气也绝不暴躁。
举个例子,当时我们班长是成都本地人,给我们演绎了成都腔的「好烦哦~」之后,附带教学了「三块三的蛋炒饭,不要饭,只要蛋」,很快让我们直接抓住了成都话的精髓:翘舌变平舌,再把an音一jio踩扁成ei,缓缓吐出来。
除了四川话,必不可少的就是川菜。
作为一个离家前完全不吃辣的少年,到现在无辣不欢,不放辣椒总会觉得寡然无味——的的确确是五年的成都生活改变了我。我最爱吃的还是那些四川家常菜:土豆回锅肉、白菜盐煎肉、老妈蹄花、豆花……一定是是郫县的豆瓣太美味了!
冒菜,是一个人的火锅。或者可以说火锅,是一群人的冒菜?
大学的时候,和同学吃过一家叫做「公社冒菜」,记忆深刻。这可能是我第一次吃冒菜。不知道现在这家店还在不在。
除了各色菜肴,同样让我怀念的还有大学路校门口的蛋烘糕,这个小食现在某些川菜馆也会提供,与其说味道有多么吸引人,倒不如说他的制作工艺很吸引人围观:蛋加面糊,往烧热的铜盘上一摊,只需要轻轻动动手腕,很快就熟;再往中间加上各种口味的馅料——可甜可咸,甜的有各种果酱炼乳,咸的有榨菜、梅干菜;最后对折,拿一个纸口袋装起,印象中两三块钱的样子,一个蛋烘糕的分量作为下课后饥肠辘辘还没赶到食堂的我们,在晚饭前垫垫饥,幸福感超高!
成都位于地震带上,在成都上学的另一个独特感受就是地震。
我没有直面5·12汶川大地震的威力,关于那场地震的记忆最初是漫长的新闻联播,到了成都之后,才在学长学姐和同学口中的描述中得知一些细节:比如当时学生们都不能睡在室内,而是在操场上、校内的商业街、体育馆安营扎寨。
我在华西求学五年,几乎每年都有机会感受到「轻微」的地震——只不过这种我描述为「轻微」的感觉的形成其实经历了逐渐麻痹的过程。
在四川同学口中了解到,2008年后,地震确实变得更加频繁,不过四川人的「处变不惊」让人惊叹,在摇晃的灯光里继续摆龙门阵、玩「血战到底」(四川麻将的一种玩法)。
而我,作为精神四川人(这种要怎么命名,精川?),也从躺在床上总觉得床在晃而感到恐慌慢慢过渡到看着桌子上的笔因为地震桌摇的缘故滚到了地上也能无动于衷。
直到我快毕业的时候,2013年的春天,一个周六的清晨,我和室友们都还在床上赖着不肯起来,猛然感觉有人在摇床?
还不停?
怎么回事!?
隔壁传来一声慵懒、绵长而富有磁性的「M~M~P~」
地震!
从来没感受到过如此剧烈的眩晕感,床下书桌上的书应声倒下!
五秒钟后,震动还在继续,此事不妙!
赶紧套了裤子跳下床,顾不上下床的过程中还踩塌了蚊帐,冲到门边,一气呵成打开门!
嗯?好像不摇了?
彼时虽然不怎么震动了,但是想到都已经下床了,关键是衣服裤子都穿了,就下去到空旷的地方呆着吧!
匆匆走楼梯到一楼(我住五楼),发现已经有一些衣衫不整的兄弟往回走了,走到室外,聚集着许多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写着迷糊的同学,回望着我们这栋建造于1979年的宿舍楼,估计大家都是刚从睡梦里醒来。
事实证明,这栋没有空调和独立卫生间的宿舍楼,「光荣而伟大」的男二舍,将在二十一世纪继续矗立在华西坝上。直到2020年,我们还有一个微信群,特别中二地叫「南二舍元老会」,这是后话了。
说回2013年4月20日早上的那次地震,震中在雅安芦山,震级达到7。0级,这是我在成都的五年里,遇到的最强的一次地震。
紧接着,又有不少余震断断续续袭来,校医院也将住院病人短暂地转移到了楼下空地。
学校决定通宵开放食堂(因为是落成没几年的新建筑),我还看到有一个女同学抱了一床棉被在食堂角落里「驻扎」了下来。青春期的我们最是没心没肺了,还买来桌游卡牌,在食堂里彻夜玩起了游戏。
接下来几天,余震还是偶有偶无,我还报名参加了学校的志愿者,很想像多年前的学长学姐们那样给抗震救灾贡献点力量,庆幸的是那次地震损害并不是那么严重,最后没有轮到我们「出场」。
这就是大学期间我在华西坝的一些学习和生活的片段,与大家分享。
出生的时候,命运为每个人准备的「礼物」都不一样,有的丰厚异常,有的收到的只有失望,无论是什么样的,都得带着这份「礼物」继续生活下去。
而死亡,相对于出生,则显得「公平」得多。
我们总能在文艺作品中看到古代帝王为了「长生不老」,派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