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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池公子他怎又要娶亲了?”
“可不是么?听说啊,他与那个颜什么……嗳,反正就是当年那个险些与他成婚,却被魔域那位抢走的颜姑娘又搅在一起了。”
“啊?咋的又是她?”
“半年前魔域那位不是还在到处发疯找她么?这才过去多久啊,又和池公子好上了?啧,我说这池公子啊可真是大人有大量,这种破鞋都肯收。”
“谁知道他们这些个大人物,一天天地在折腾个什么劲儿呢?哪儿像咱们,能在这乱世中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那姓颜的算什么大人物?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撇得开腿,又拉得下脸去勾三搭四罢了。”
“说来老王你不也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么?照我说,你就该抓住这次机会,把她献给池家那位管事,好在池家能谋份长久的差事。”
老王听罢,登时双目圆瞪。
“我送你奶奶个腿!池家那管事长得比我爷爷还老,脸上那褶子多得都能夹死苍蝇!你再敢打我家囡囡主义,看老子不割了你舌头!”
那满嘴污言秽语的汉子目露不屑,正欲出言反驳,忽觉背脊一凉。
他浑身汗毛倒竖,动作极缓极慢地扭过头,望向身后。
这一眼,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陌生男子正阴嗖嗖地盯着自己。
那男子生了张丢人群里捞都捞不着的路人脸,虽穿了身方便干活的粗布短褐,却愣是穿出了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华贵感,令人不敢逼视。
本欲张嘴骂娘的汉子见他这般气势,顿时就怂了,并默默收回目光。
可他仍不甘心,又用眼角余光去瞥了眼,这一眼,只见那气度不凡的男子突然就捂着唇咯起了血。
立于他身侧的另一名男子像是早就习惯了这种事,默不作声地拿出帕子给他擦嘴,只是神情颇有些复杂。
似心疼,又似对他心怀怨怼。
这些年来修仙界战乱不断,不知多少家族与门派俱已被轰做劫灰。
汉子惯会看人下菜,一眼便知此二人身份定然不简单,指不定是个家族没落的世家公子哥,而今却沦落到要与他们这种人一同来抢活。
汉子收回目光,正要说:我当是哪位世家公子呢,搞半天是个痨病鬼。
甫一张嘴,舌头便掉了出来,血淋淋地砸在地上。
他满脸惊恐地捂着仍在淌血的嘴,却只能从喉间发出几个喑哑的单音节。
而那气度不凡的“痨病鬼”则早已迈入池家大门,只是他脸色依旧称不上好看,走了不到百米远,又有血顺着他唇角流出来。
沉默许久的青冥再也忍不住了。
“君上,您还千里迢迢跑来找她做甚?她又何曾在意过你?”
是了,这两名一看便知不简单的男子正是谢砚之与青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