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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又想起,多年前,小姑娘送他香囊时的场景。
她无所畏惧地将那绣工蹩脚的香囊塞到他手中,表情认真且真挚。
“我针线活一贯不好,这个香囊丑是丑了点,可它香得很别致呀,我猜你一定不会讨厌。”
“不过,你若是真讨厌它,也千万别丢呀,记得还给我,我做了很久的,你若是把它丢了,我真的会很难过,就再也不会给你送任何东西了。”
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姑娘和他说:你若敢嫌弃我做的东西,我就不干了。
他鬼使神差地收下了那个香囊。
正如她所说,香味很别致,他一戴就是很多年,直至她离开前,再未换过。
她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小心翼翼,与那些处心积虑想要接近他的蠢货无任何区别?
若仅仅只是嘘寒问暖煲汤暖床,这些事,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能去做,凭什么让他对她另眼相待?
而那时的他却忘了,爱从来就是不自持的,若真爱上了,又有几人能做到始终保持自我?
他喜欢的那个姑娘柔而不弱,依而不附,有独当一面的勇气与决心,是热烈的,是张扬的,是不屑于讨好于任何人的。
是他让她枯萎,让她褪色,让那丛生机勃勃的小蔷薇变得有如杂草一般。
她甚至……还险些因他的过失而丧命……
兜兜转转两百年。
他终于找到了他的女孩。
她仍是她,可她的眼中却再也容不下他。
。
门被谢诀推开,一团雪球呼啸而来,颜嫣躲避不及,被砸了满头满脸。
她长睫微微扇动,抖落挂在眼睫上的雪,气呼呼地瞪着谢诀:“有病啊你!”
江小别站在一旁围观,很是纠结。
她怎觉得这个叫谢诀的也喜欢老大?她可是站在小白那边的。
论相貌,二人倒是不分伯仲。
可这个叫谢诀的性子似乎更讨女孩子喜欢,听闻他还与老大相识多年……着实有些危险。
江小别越想越忧心忡忡,恨不得直接冲上把这个碍眼的谢诀赶走,理智提醒她不能冲动,可她也不能就这么干看着,总得想些办法。
念及此,江小别朝周大幅使了个眼色,暗搓搓拖着他出门商讨大计了。
这两人一走,倒是方便了谢诀,他朝颜嫣勾勾手指头,意味不明地道了句:“看到雪,有什么感受?还恨不恨他?”
那个“他”自是指谢砚之。
颜嫣脸色瞬变,有些事,她原本都快忘了,是谢诀提醒了她。
曾经的她很讨厌下雪,每当看到雪,都会让她想起那年冬刺骨般的冷。
那时,她虽成功爬上了谢砚之的床,与他同寝共眠,他却从未碰过她,她就像是他养来逗趣的小猫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