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地望着我,慌乱地去扯我衣衫。
「阿宴。」萧衣衣演技十足地喊着沈之宴的名字,下一刻拖着病体,我见犹怜地跪在我的脚边。
「秦姐姐退婚是因为衣衣吗?衣衣与阿宴是清白的,那日秦小姐宴席上无端指责,衣衣可以不计较,但此刻衣衣身上的剑伤还未痊愈,难道真的要刎颈自杀以证清白?」
女人原本就病着,此刻哭得更声泪俱下。
是男人心疼的模样。
沈之宴就动容了,忙去扶她起身。
我好笑地望着她蹩脚的演技,从腰间抽出随身带的短剑,伸手递了出去。
「可以。」
清淡出口。
萧衣衣愣在了原地,泪珠都忘记落了。
只是委委屈屈地缩着身子,半天不去接。
装模作样,她若是真的能刎颈自杀,倒给我省事了。
收起短剑,我目光滑过沈之宴,落在女人身上。
「原来不敢呀?若二位下次要做戏,不妨离我远点,凝络愚钝,是会当真的。」
言罢,我转身而去。
我的马车行得极快,但回府不消一刻,外面便传沈公子来访。
秦家书斋里,我捏着笔杆伏案而坐,未曾抬眼瞧他一眼。
沈之宴安静地望着我,眸底通红。
「阿络,我是不会退婚的。」他开口。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指用力地攥着我的衣袖。
我蹙眉望着被扯皱的衣衫,「沈之宴,庚帖已还,亲事已退,我成全你了,你还要闹哪样?」
「成全?」男人眼尾裹红,俊美无俦的脸上浮现惊诧。
「阿络,你明明知道,你是我沈之宴从小便心心念念要娶的人,我沈之宴的妻子只会是你,你却说退婚是成全我?」
窗牖半开,清风吹动着衣角,我愣了下神,这一刻,想起了儿时的我们。
那时我们还很小,总是猫着身子躲在大榕树下,听着长姐和云参哥哥念诗。
他们念了「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他们念了「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懵懂的我,听着云参哥哥说以后要娶长姐为妻,仰着脸问沈之宴。
「阿宴哥哥,成亲是什么呀?」
他对我说,「成亲就是以后有人会一直给你买糖葫芦。」
他低着头,认真地问我,「阿络长大后要不要做宴哥哥的妻子?」